纪宴川皮肤白,脸上有一点红的就很明显。他面上发烫,用手捂住半张脸,看似在沉思,实则在掩饰脸红。
目光飘向还凝结着冰珠的奶茶,他顺手拿过在脸上贴了贴,冰凉的触感瞬间让脸庞降温。
悄悄拿出手机对着照了照,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纪宴川这才松了口气。
季思涵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全部心神都在深南的空置地皮上,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已经筹算好回深南如何说服舅舅买地皮了。
就算是说服不了,她也打算拿出自己的小金库,全部投在地皮上,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唐家的小辈自出生起,就由长辈出钱买基金存在名下,不仅如此,每年还会收到一批保值品和不动产,每年都有收益。等到成年以后,这些资产就会交由到儿女手中自行支配。
季司彦比她年长两岁,刚成年就迫不及待地将资产接手,过完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就买了一辆超级拉风的限量版法拉利,后来又折腾着创业。可惜创业没创业出什么名头,一年多的时间就将小金库败了个精光,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准备接手唐家的家产。
这也是季司彦拼了命想要得到唐家家产的原因。
一旦唐家真的由季思涵继承,季司彦就只能做个看父母脸色乖乖领零花钱的富二代,哪有成为唐家家主来的爽?
上辈子季思涵成年后,手头的资产很快就被季青山半哄半骗地去了大半。
唐家破产后,她仅剩下的钱都用来维持唐妤的身体。待唐妤也去世,季思涵就再也没能够护着她的人了,身无分文地东躲西藏了一阵子,还是被季青山抓住了。
这辈子季思涵要将钱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与其被季青山想方设法地骗走,还不如全部用来投资。
她看好的地皮现在都无人问津,却有极大的发展前景。
季思涵也不妄想自己能够全部将这些地皮收入囊中,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买完了就坐等升值。等时机成熟卖出一部分不太紧要的,收拢资金来投资其他项目。
“纪宴川,”怕她的收购与纪宴川的计划有冲突,季思涵斟酌着询问:“对这些地皮,你还有其他打算吗?”
通过季思涵的心声,纪宴川知道有些地皮在未来有很大的价值,心念一动,说道:“也许会另外再收购一些,毕竟深南发展很快,也许将来政策的变化会让这些地皮升值。”
他扫过季思涵失落的神情,心知季思涵也对这些地皮有打算。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他提出一个可能性。
季思涵抬眼,眸光中闪烁着一丝欣喜。
手指摸索着下巴,纪宴川也认真思考着和季思涵合作的可能性。
他从来没有把季思涵真正的当做一个刚成年的懵懂少女,不提她经过一辈子的淬炼,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心智与成熟,光她有着未来的眼光,这点就足够了。
“自从08年奥运会过后,深南市的地皮价值节节升高,这些地皮如果想要全部入手,光一家是拿不下来的。无论是唐家还是纪家。”
“我知道,你对这些地皮也有计划。但别忘了,竞标地皮必须以公司或者集团为单位。你一个人是无法去竞标的,那么就只能求助于唐家。”
闻弦知雅意,季思涵清楚纪宴川的意思,他是想要以她为媒介,直接与唐家合作竞标开发地皮。
唐氏集团的确有下属的房地产公司,唐家在深南能有如此的地位,也是靠房地产的快速资产积累。
她有些犹豫,抿起唇思考着,不知道他和唐家合作是好是坏。
季思涵不会因为她喜欢纪宴川,就真的以为纪宴川是个好人了。商场如战场,就算是亲父子都会因为利益而分道扬镳,更何况他们不过是互有好感的男女罢了。
【有一点纪宴川说得对,我想要买下这些地皮,只能说服舅舅,由集团出面竞标。就算舅舅同意了,这么大的项目还需要通过董事会的同意。】
【董事会那些老头子,一个个敝帚自珍惯了,一丁点风险都不肯担,百分百会否决。】
【但与纪宴川合作的话,就会少一半的风险,再由舅舅背书,董事会百分之八十会同意。】
纪宴川不动声色,心底有些紧张。
其实和唐家合作与否并不重要,纪家并不靠房地产盈利。他只是想与季思涵多一些羁绊。
什么羁绊都比不过商业上的合作,利益永远是维持感情的诀窍。
如果有一天他惹了季思涵讨厌,还能借着合作的名义多看她几眼。
季思涵不懂他暗藏的心思,顾自地纠结了一会儿,狠下心答应了。
“我个人是十分乐意与你合作,但是否能说服集团和你合作,那我就不确定了。”她没有把话说得笃定。
纪宴川得到了答案,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低沉的嗓音中含着心满意足的喜悦。
“就算无法与唐家合作,与你合作我也十分乐意。你有着未来的眼光,唐家如果拒绝合作,我可以单方面与你合作。”
闻言,季思涵眉梢轻扬,眸中含着几分不敢置信。
“你愿意和我单方面合作?等等,是你和我,还是你代表的集团和我?”她不确定地问。这两个的含义可不一样。
“都可以。”纪宴川云淡风轻,“无论是我个人,还是集团,看你的意愿。”
季思涵诧异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着,想要找出来他说谎的痕迹。发现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心底越发奇怪。
【不会吧,纪宴川难道是个恋爱脑?】
“你就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骗子?”她蹙眉询问。
纪宴川不懂得“恋爱脑”是什么意思,他眸光收敛,话中带着戏谑:“如果一个能考上青大和贝大的人是骗子,那我可真的要感叹国家的教育失败了。”
季思涵被他逗得捂着唇笑了一会儿,摇摇头,俏皮地对他眨眼:“那我可千万不能让你失去对国家教育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