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桥镇夏府的厅堂张灯结彩、热气腾腾,几张大桌子摆满了美酒佳肴,满屋子的人围在一起推杯换盏,面酣耳热,说笑声,划拳声热闹非凡。
“来、来、来。诸位、诸位,”
夏啸天端起酒杯高声喊着。
“今天咱们颖桥镇的九十三名壮丁已经全部归位,在此我代表各位村长、乡绅向王长官、李长官再敬一杯,敬长官不辞辛劳为抗日挑兵选将,功劳簿上再添新功啊!”
“干!干了,”
叮叮当当的碰杯声中一片哈哈大笑声。
“众位!听我说一句。”
坐在上的驻军王连长起身说道:“我说这今个这酒啊,咱还得先敬夏会长,人家夏会长啊可真是高明,那外县都是弄那三丁抽一、五丁抽二那傻雕玩意。可咱咱夏会长给俺卢团长说了一句话,‘当兵还得靠抓,不然的话傻雕才会去送死,恁先搁到俺颖桥镇下手抓丁中不中。”
说话的王连长一口豫东口音。
“’嘿!你看吧,今一天咱全县的壮丁任务可弄成了,那外县没完成的就等着挨长官的熊吧。俺团长高兴哩伸着大拇指头说‘咦!我真佩服人家夏会长啊!他可真是中。”
王连长连声的称赞着夏啸天。满屋子的人拍手叫好声响成一片。
“哈哈哈,哪里哪里,还是各位长官和弟兄们的功劳。”
夏啸天满面红光的说到。
另几张桌子上坐着的是村长、保长和乡绅们,闻听王长官一番言语他们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乡绅眨了眨流着脓的红眼睛说道:“哎呀!我最佩服人家夏会长,你看就上一次吧,这镇西一帮穷鬼在雷大栓兄弟的带领下闹事,你看那场面多大啊,眼看就要把这大院给砸了,要是换了我早就吓瘫了,可你看人家夏会长,人家不慌不忙来了个缓兵之计,嘿!人家夏会长说了,咱们乡里乡亲的,不是县里面逼我我绝不会这样,我现在就给县里打报告,不但免大家的军粮,就连我的租子都给你们免了。瞧吧!那帮穷鬼们收兵了吧。咱夏会长就是能屈能伸是条龙啊。然后咱再秋后算账,瞧!抓走了雷家二兄弟,那帮穷鬼们没了头,他们还敢闹腾吗?”
“对!对!说得好。……。”
满桌子的人都竖着大拇指点头称是。
“夏会长可就是咱们的主心骨!”
另一个鼻屎露在外边的保长接过话茬继续说道:“你就说这次抓丁吧,人家夏会长前天让咱们提供名单给长官,我实话给你们说吧,那些平时给我找茬作对的,我全把他们写在名单上。我按照夏会长的方法,派人盯着他们的行踪,然后收网。瞧!一个不漏,全都抓走了,我看以后谁他娘的还敢和我做对。”
“哈哈哈…”
一帮人大笑起来,他们心里明白,自己提供的名单里都是自己的对头。
这正是杀人不用手拿刀,全拜有了夏会长。
“王长官!李长官,这次从镇上抓的这些家伙可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将来到了战场上可要把他们用到最合适的地方。”
夏啸天别有用心的说到。
“那当然,放心吧,你们颖桥镇是个习武之乡,连我这个外地人也早有所闻了,所以这次给你们派的名额是最多的。”
“长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当年我们颖桥镇有个叫李济深的悍匪,他依仗着一身的武艺在外打家劫舍,后来回到此地招徒授艺,他死后他的这帮徒弟又成了亡命之徒,继续杀人越货,干尽了坏事,这次长官征招他们入伍,也算是救赎了这些人罪恶的灵魂。”
“哦,那这也算是为民除害的一件好事了。”
听罢夏啸天的一番话,在座的李长官开口说道。
“对!对、为民除害,哈哈哈……,”满座人哈哈大笑起来。
“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实不相瞒,诸位都知道,上海沦陷后,鬼子正疯狂扑向南京,南京可是咱们的国都啊,这场恶战我不说诸位也能想象。这批新兵是紧急应征,他们只是简单的训练就会派往前线。到时候如果有人活着回来的话,哼哼!我也只能说他们不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