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云暮所感慨,这场关乎灵域存亡的大劫,他基本上没有参与,虽然在关键时刻现身,但事实上,是众多妖孽为灵域拼出了时间和希望。
沧海桑田,就像一个孩子被保护起来,云暮自离开后,已足足有七年时间,如今归来,他只是想看看故土,顺便给这个茁壮成长的仙门,留下一些所得所悟。
仙门,云暮虽不熟悉,但他知道那是楚月仙的心血。
如今这里,生机勃勃,桑山灵气环绕,他归来后,于桑山讲道,无数人闻之而来,即便不能有所收获,他们也想见见这个为沧海讨债的英雄。
不过,对于这些,云暮将功劳推给了楚月仙。
九日后,当众人沉浸在讲道中时,云暮悄然来到桑山之巅的木屋,楚月仙爷爷楚双原、云顶天两人,已备浊酒迎接。
“暮小子,这一桌子菜,是当年你云爷最喜欢的,你爹和顶天最讨厌,却又不得不吃,往事仿若眼前,真是岁月无情啊!”
“云家落难后,你沉沦十二年,与酒为伴,如今,讨得血债,救得亲人,也是件值得祝贺的事情,且,你为沧海,为仙儿做了那么多,所以,这坛竹叶青就算是老朽为你践行了,你可不要嫌弃!”
楚双原年岁最长,跨越了云家数代人,他的唏嘘感慨,倒也是由衷而。
至于云顶天一家,自救得归来后,只是捡得一条命,更别提修行了。
“是啊暮儿,你的路在远方,叔父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惜,却是说不出口,总之,你是我云家骄傲,大哥大嫂在九泉之下,一定会为你高兴。”
“我知道你即将离去,叔父没别的祝福,只有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你与月仙那丫头,很是般配,要珍惜,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你若有负她,日后归来,给我小心了。”
面对二人的话语,云暮心生温暖,已经很多年了,他终于体会到了一丝亲情温暖。
“天地因果命数难测啊,我不过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您费心了!”
“叔父,这世上,你们是我唯一的至亲,大家安好,就是侄儿最大的心安,月仙姑娘是道门传人,她的天赋潜力,没人可测,我承万般因果,随着修为的提升,现这根本无法解脱,或许正如龙灵前辈所言,因果加身,加的不祥,想要解脱,甚难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不过未来,有我在,她就在,这是我的承诺,天渊,以她的能力,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此行我离开,就会直接前往天渊。”
“也许以后,短时间不会再回了吧!”
“离开之后,我会在沧海与灵域之间,建立一座传送阵,叔父,你替我掌管,绝不要让灵域的生灵,踏足这里,我担心那些人,会心生不轨,为祸安宁,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
黑夜降临,天渊边缘,云暮缓缓降下,凝望那不真实的血海,白骨面目狰狞,瘴气环绕,仿佛这便是一方鬼域。
“天渊荒古道尸,曾经禁忌一般的存在,自锁在时空下的彼岸桥,难道这灵域,就是因为这里,才被遗弃,沦为牢地?”
“灵域第一次大劫后,被太古强者彻底封印,天地日月道机不出,而他们进入这里后,日月再现,莫非这里,真不是太古修士敢涉足的?”
“无论如何,总得亲自看看,才知未知如何?”
嗡!
身怀诸多疑问的云暮,体外一层淡淡玄光笼罩,一步踏入这血海,血海顿时变得惊涛骇浪,电闪雷鸣,翻滚咆哮。
云暮犹如一抹大海奇光,划破层层血浪,直奔深处,他不相信既然众修都能进入,自己还不能窥出天渊的真正面目。
看起来,这等诡谲的场面,倒也没有什么威胁,但云暮极前行了许久,却依旧未见任何边际,感觉就是在茫茫血海中,独自流浪一般。
“嗯,不对,难道这根本就不是海水?”
“天渊,天渊,应该是在下方才对,若不是海水,那么也不存在什么上下之说,所以,这是不是就像天渊的某种门户,需要一些特别的方式,才能真正进入天渊?”
“那就惊扰吧,魔。。。劫!”
云暮嘀咕着,随意五指按下,五指开出天地魔云,神音出体,引动九天雷鸣,五道恐怖雷劫,蕴含五道毁灭剑意,哐当降下,插入无边血海。
“管你有什么神秘,皆给我显露!”
魔劫搅动血海,仿佛延伸到了某种空间,整个天渊血海,霎时鬼哭狼嚎,犹如末世再临。
“那是什么?”
云暮惊骇间,血海内,滋生三千柄灰蒙蒙的道剑,组成一方玄奥恐怖的大阵,似有剿灭一切生机之相。
“凝。。。!”
“云兄,请入法桥,快!”
就在云暮心生退意之时,一道声音从剑阵深处传来,一方青混灵桥衍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