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善口辩,推拒之词要是说得不流利,倒还让人看笑话。
知道他口吃的人除了家里几个亲近之人,就再也没有人晓得他天生口吃。
他起身下了马车,回头对想要跟着的张冲镜说:“张叔,你回。”
张冲镜点了点头,虽不知小主子为何突然要下车,但他听从主子的意思。
赵观砚慢慢走在街上,街道虽然吵闹,却能使他静下心来。
走了一会,看着这繁多的吃食店铺,也没有看到胡记的招牌,想了想,向旁边卖阳春面的店家问了问路:“请问胡记,在哪?”
店老板见是赵观砚,客客气气地说:“赵东家,胡记刚搬来没有几日,只得在那左拐弯的那个角落胡同里,您再拐个弯就能看到了。”
“多谢。”
店老板笑呵呵地说:“赵东家别客气,您帮了我们那么多,指个路的事不用言谢。”
赵观砚点了点头,转身准备朝那个胡同走去。
到了拐角处,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痛苦呻吟声。
因为习了些武,他听力较常人好些,这痛苦的声音越听越大,甚至还伴有几声因痛苦难以忍受的嚎叫,他心下不忍,心里想着去看一眼。
脚步打了个弯朝另一个胡同走去了。
走到这声音跟前,才觉得听到的比看到的还要轻些。
只见地上坐着一破布烂衫的人,身上布满了血迹,地下也有好些血痕,披头散发的他抱着脑袋躲在角落。
他身上伤口分布密集,眼睛看见的,大大小小应有几十个,最严重的要数他腿上的伤口,从小腿划拉至大腿,深可见肉。
天气炎热,难免化脓,他似是呆傻了般,闷着哼哼几声,许是痛得受不住,想往墙上靠去,偏生不懂得避让伤口,痛得让他嚎叫不止。
周围的乞丐见了他都避让三舍,生怕是此人身上有什么疯病。
路过的人见他可怜,往他前面扔了点钱,便又被其他乞丐立马抢走。
赵观砚心生不忍,朝他走去。
“跟我走,”他朝这个受伤颇重的乞丐说,许是他冷面严肃,眼前的人听到此话反而向后躲去,一脸害怕他的样子。
赵观砚心里无奈,谁让他天生长着一张冷脸呢。
他指了指这个小乞丐身上的伤口,又指了指自己,“我帮你治。”
救人
这人似乎是听懂了他说的话,也不再往后躲去,只呆呆地仰头看着赵观砚。
赵观砚无奈扶额,招了招手,叫跟在身后的武卫上前扶起这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