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找了会儿,发现女孩的浅蓝色高跟鞋滚到了车底中间,他手臂再长,伸进去也没够着,他站起来,眉微蹙,像是在犹豫什么,几秒后,他重新蹲下去,膝盖跪地,耳朵贴到地上,又伸手进去勾。
还是没勾着。
男人耳尖似红了层,付蕴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倒是不哭了。
突然有个小男孩屁颠屁颠跑过来,手里抱着一根捕蝶网,他把捕蝶网递给秦定,“叔叔,用这个吧!”
秦定瞧了他一眼,说谢谢,接过他小爪上的捕蝶网。
男人半蹲下,脑袋往下勾,用那捕蝶网推了下,高跟鞋从另外一边滚出去,男人站起来将捕蝶网还给那小男孩,摸摸他的头:“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小男孩兴高采烈地跑走了。
秦定绕到车的那边,捡起小姑娘的高跟鞋,这鞋很小,还没他的手掌大。
滚了这么几圈,着了灰尘,他低头给她吹了吹,有些灰尘吹不去,他摸出纸巾给它擦干净。
付蕴透过车窗看见这一幕,蹙了下眉,别开眼睛。
秦定走回来,又在她面前蹲下,轻着声:“脚过来,我给你穿上。”
似觉得这就是他欠她的,付蕴没拒绝,把白得晃眼的脚丫子伸过去,他以为秦定把鞋帮她套上去就完了,谁知这人竟然用掌心包住他的脚腕,才把鞋套到她脚上。
她嫌弃极了他的触碰,脸色冷了好几度,“你松开!”
秦定忙松开。
男人目光投到她贴了药贴的手上,额角微绷,似自责极了,“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你没有不好,你好得很。”付蕴怒噌噌说完这句,用手背推开她,钻出车,蹬蹬蹬往前走,背影对秦定充满排斥。
秦定眉深蹙,却没去追她,只能就这么看着付蕴离开。
直到小姑娘的背影没进了某簇花坛里,都没收回视线。
付蕴从电梯里走出来,看见家门口有个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女生,女孩微长的头发用一根黑色的发圈随意扎着,坠在肩后,她脸蛋稚嫩,有些婴儿肥,看起来不像大学生,倒有些像高中生,正在她门口来回小踱步,只带了个行李箱。
“是温唐吗?”付蕴喊她。
女孩儿抬头看她,“是付蕴姐姐吗?”
“嗯。”
“你好。”温唐走过来,看见她的手贴了药贴,错愕道:“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付蕴道:“没事,刚才摔的。”
“你怎么会摔跤啊?”温唐问。
付蕴说走路不小心摔的,她走过去打开房门,对温唐道:“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