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涌泉,张家,沿湖走廊之上,张泉将折叠的信件打开,细细看去。
“各项迹象表明,除顶级资质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反复确认无疑?”张泉捋了捋胡须,没有过多思虑,看向另外一幅信件,看完后暗自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将第一封信件粉碎,提笔写下回信:
将那两个女孩送往衡天,连同张念存活的消息一起,切记,要让城主亲自接手。
随后拿着第二封信件走向身后的主堂,堂内张涌,张武,张文尽在其中,张泉迈步而入,将大门紧闭。
衡天城,夜市繁华喧闹的道路上,一辆奢华的马车行驶在道路正中,车后坐着姐妹二人,两人之间没有交流,过多本不应拥有的回忆和经历早已让两人拎干了言语,只剩彼此依存的信念苦苦支撑。
车厢内,寒清莹背倚侧壁,脑袋斜靠在只有小臂般粗细的通风口附近,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晃,目光晦暗,迷惘。
她不知道这次会被带往哪里,会遭遇什么,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又是否会再度沦为别人泄的工具。
“活下去。”这是慕叔临死前说的话,可她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人格羞辱,已经让她的大脑抗拒思考。
死亡,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解脱。
谩骂声连着马车的急停将她散乱的思绪打断,身体也跟着惯性向前栽去,额头的疼痛使她有了短暂的清醒,视线重新聚焦,马车另一侧,寒清霜熟睡的身影出现在了眼中。
此时的寒清霜极其瘦弱,整个人如同皮包骨头,即使是在刚才这股震动下,也没能让她醒过来,没有衣服遮盖的小腿和手臂上,长短不一的细小伤痕让她有了短暂的记忆闪回。
昏暗的牢房,潮湿霉变的地板,相依为命的两人。
在那段时间里,寒清霜每隔几天就会被人带走,回来后一声不吭的缩在墙角,无论如何都不让她靠近。
最开始她还不明所以,直到后来手脚上出现了伤痕,她才现衣服下早已遍布全身。
即使如此,寒清霜也依旧不愿透露任何与之相关的,一味倔强的说着我还好,我没事,只是身体一天比一天瘦弱,肤色越来越惨白,睡眠的时间一天长过一天。
到后来,她总会时不时的趴在寒清霜面前,去确认是否还有鼻息。
回到车厢内,寒清莹习惯性的再度俯身,伸手于寒清霜鼻子,察觉到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疲倦袭来。
刚想躺下休息,就隐约感觉有奇特的声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像是人言,又像是乐器。
她寻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现是从那手臂粗细的通风口传来的,此时身处闹市,驾车的马夫不知因为什么在和人争吵。
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生机的她侧耳倾听,随后用手指轻敲回应。
短暂的停顿后,她的耳边响起了人的话语,可还没等她仔细分辨,却立刻被言语阻隔的现实打入冰冷的低谷。
强烈的求生欲使她不愿就此作罢,用沙哑的嗓子尽量压低声音求救。
“嘭嘭嘭!”车夫朝着车厢使劲的拍打,随后一扇小木窗被从外侧打开,冷冽的眼神在其中扫视:“干嘛呢?不想再回去就给老子安省点!”
木窗关闭,那声音了没了后续,寒清莹自嘲的笑了笑,认命般就准备接着躺下休息,却现在,又一次的停顿后,声音再度响起。
不同于之前的小声嘟囔,这次的声音则像是直接进入了她的耳朵,而且所说的还是驼力沙的言语,虽然有些生疏,但她能听懂。
在仔细倾听后,对方所说的内容是:“不要慌张,拿着这个。”
一枚月亮形状的玉雕从通风口处丢了下来,在寒清莹接下后,声音再度从耳边响起:“你可以说话了。”
“您能救我出来吗?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寒清莹脱口而出,车厢内没有出现回音。
那声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很遗憾,我现在实力有限,没法允诺什么。”
“那,您能告诉我,我现在身处什么地方,又会被送往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衡天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会被送往衡天城主面前。”
“城主?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吗?能告诉我吗?”
“三人,两命,一兵,这就是我所能窥探到的全部。”
寒清莹将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我和清霜只能活一个?”她有些焦急,慌忙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的再详细些?”
“抱歉,我无法靠近那个地方,但我能肯定一件事,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由你亲自完成,无法逃避。”
“就,只能如此?”
“。。。。。。。。。。。你手中的那个玉佩里,有我一部分的力量,或许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