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自己的身体,太后娘娘自己决定。”赫连祁的话语听起来很温柔,可那紧锁着容嫣的目光里却是一片森寒威慑。
他要不要让容嫣生他的孩子是一回事,但容嫣不能不愿意给他生。
“不用了。”一个大夫容嫣还是能掌控的,因此她也不怕让华良善知道她一个太后,要做出给摄政王生孩子的惊世骇俗之举。
华良善退出去的时候,猛然松了一口气,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就对上了沈瑾书那焦灼担心的眼神。
“太后娘娘没什么大碍,摄政王只是将太后娘娘软禁了,依然好吃好喝地供着太后娘娘,除了没有自由,太后娘娘并没有遭到作为一个人质应有的虐待。”华良善心想幼帝和沈丞相都是白担心了,劝着沈瑾书。
“沈丞相跪大半夜了,还是去休息会儿吧。”
沈瑾书面无血色,墨和衣衫都有些凌乱,再不是平日那个注重仪态风光霁月的文弱帝师,执拗地摇了摇头。
他是在赎罪,希望容嫣能原谅他,求得容嫣的召见。
华良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药箱被王总管提着,由王总管送他回了自己的院子。
*
“怎么,太后娘娘想给本王生孩子?”红帐喜床上,赫连祁靠坐在那里,不再以一种屈辱的姿势把容嫣固定在床上,而是将人抱坐他身上。
容嫣柔软的臀压着他精壮有力的大腿,那双腿就搭在他腰身两侧。
赫连祁粗糙又宽厚的大掌肆意把玩着容嫣的一双玉足,那样的调情让容嫣颤着,趴在赫连祁的肩膀上,“嗯,哀家想给摄政王生。”
“当然,哀家知道摄政王恨哀家,哀家不配给摄政王生孩子,但让哀家给摄政王生孩子,到时让哀家受尽苦痛折磨,甚至一尸两命,这样的报复方式摄政王不想试试吗?”
赫连祁的手指在容嫣的脚踝上摩挲,目光是痴迷又浸着郁色的,若有所思,拽了拽镣铐,“太后娘娘昨晚才说了跟本王的孩子是孽种,绝对不会让自己怀孕,此刻又来说这些,是觉得本王有失忆症,还是认为本王很好哄?”
“不是哄,哀家现在被你软禁,逃不掉,只能跟你交换条件,只要你放了哀家,哀家便用生孩子的方式,成全你的报复。”容嫣主打的就是真诚。
她知道赫连祁是想让她在精神上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但那么多报复手段都用过了,她依然无动于衷,可以说赫连祁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那么她给赫连祁提供了一个新的报复方式,赫连祁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当然,她还是在骗赫连祁。
她不可能让自己真的怀上赫连祁的孩子,只是为了解此刻自己身处的困境。
至于以后赫连祁会找她算账,那就再见招拆招,反正能浪一时是一时。
果不其然,赫连祁陷入了沉思。
只是容嫣不知道的是,他抬起手抚摸着她背后的,把她按在他脖子处时,他那张脸上复杂莫测,双眸里涌动着似清醒似沉沦的情愫。
他的前妻一直都在骗他。
他明知道她是为了活下来、为了儿子和她自己的太后之位,却每次都抵挡不了她伪装出来的深情和甜言蜜语,以及她令人神魂颠倒的身体,任由她一次又一次骗他。
到现在他现了一件事:赫连墨还在时每次他被她骗了后,他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从赫连墨死后,她也骗他,却除了从他手里抢人、夺权利,他自己并没有像当初那样被迫害。
至于那次在回幽州路上的刺杀,他比谁都清楚是赫连逸联合房承明等人做的,当时他是真的对赫连逸起了杀心。
容嫣却为了救赫连逸,替赫连逸揽下了一切。
容嫣以为只有那样说,他才能彻底相信刺杀跟赫连逸没关系,不再找赫连逸的麻烦,却不知道正是那番话让他又怒又恨。
她费尽心思从他手中抢人和权利,但她怎么会知道呢,即便他谋朝篡位要做皇帝,人和权利却是他最不在乎的东西。
既然她骗他只是为了抢人和权利,那他便让她骗好了。
此刻,他依然清醒地知道她又在骗他了。
可正如从一开始他要给她来个一箭穿心,她献上身体时一样,同样的,此刻她说她给他生一个孩子,这个诱惑对他来说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