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和司马玲珑在丁、赵二人离去后,方才悠然享用完毕早餐,随即乘坐马车,缓缓驶离了丘山城。
“姑娘,我们接下来的路线是?”墨羽坐在车辕上,好奇地询问。
司马玲珑略加思索,回答道:“丁赵二人向南去了,我们便往西行。待过了秋黄山,再转向北。”
春日的阳光洒满大地,映照着墨羽慵懒的身姿,似乎随时都会陷入沉睡。道路旁的树林间,偶尔有几只野鸡受到惊吓,振翅飞出,此时,墨羽便会精神焕,运用轻功追捕,为夜晚的露营增添一份美味。
两日下来,马车行经诸多村庄,但两人都未打算在其中留宿。因为这些村庄过于贫瘠,连间像样的房子都难以寻觅。
“按照行程,明天我们应该能抵达前方的下坪城。”司马玲珑掏出一张陈旧的地图,展开来说。
墨羽并未多言,毕竟这是他次出行,对四周的环境一无所知。然而,他对这张古老的地图能否引领他们到达目的地,心中总有些许疑虑。
随着时间的推移,道路两旁的树林逐渐被绿油油的稻田取而代之。
墨羽向一位坐在路边休息的农夫问道:“您好,请问,再往前走是下坪城吗?”
农夫闻言,脸色剧变,连声摇头道:“不行啊,你们不能去!下坪城已经没活人了,现在它是一座鬼城!”
“这是为何?”墨羽好奇地追问。
农夫叹了口气,讲述着:“好多年前,下坪城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去。官府派人前去调查,结果无一生还。后来,官府又请了一些高人,但他们与之前的官兵一样,都没能回来。那里真的去不得啊!”农夫的面容充满了恐惧。
墨羽转头看了看懒洋洋靠在车门边向外望着的司马玲珑,又看着农夫道:“谢谢您了。我们知道了。”
回到车辕上,离开了这片田地,墨羽问道:“姑娘,下坪城的事。山上的人,一直没人来看看吗?”
司马玲珑打了个哈欠道:“没有,山上有山上的事。而且,下坪城的事,理应由你们的官府想办法解决才是。这么多年没有解决,只能说明你们的朝廷无能。”
“可你也听到了,官府也有请高人。。。。。。”
没等墨羽说完,司马玲珑嗤笑道:“哼,什么高人,就是一些山上山下倒腾便宜丹药的散修罢了。”
“总归是个危险的地方,我们真的要去吗?”墨羽看着司马玲珑。
司马玲珑回视他,双眼弯弯地笑着说:“为何不去?你看起来并不害怕。”
墨羽笑了笑,心想:“现在不害怕,不知道进去后会不会害怕。”
他看着司马玲珑的眼睛,问道:“你为何一定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同时,他第一次现,司马玲珑的眼睛异常迷人。想到这里,他的脸微微红,立刻转移了目光。
司马玲珑看着墨羽微红的侧脸,眼睛依旧弯弯的,笑着说:“因为很有趣!”
“我觉得你并不是觉得有趣才去的,而是有某种目的。”墨羽肯定地说。
司马玲珑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车外。
日头渐渐西斜,马车停了下来。墨羽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道路两旁的土地荒凉漆黑,连杂草都不长。一座破败的城池,在道路尽头若隐若现。
“这……”墨羽无法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从这里到城池至少有十里,而这方圆十里都是荒凉的土地。
司马玲珑跳下马车,跨过道路上黑黄的交界,蹲下身看着地面的泥土。
见司马玲珑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墨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本来想阻止司马玲珑的,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司马玲珑已经跨过去了。
“炼魂术。”司马玲珑站起身,眉头紧皱。“你在这里等着。”她对墨羽说了一句,然后从袖子里飞出一对金环。金环开始只有手镯大小,但在绕着司马玲珑飞了一圈后,已经变成银盘大小。与此同时,她抽出腰间的软剑。
听说要他等在这里,墨羽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么诡异的地方,他属实不大想进去。将马车赶到路边,墨羽靠坐在车壁上,看着司马玲珑飞向下坪城。
不知过了多久,西边的天空只留下一抹残红。
下坪城的方向静悄悄的,已经看不清城池的轮廓,仿佛这里比这个世界还要先一步进入黑暗。
司马玲珑仍未回来,墨羽掏出面饼,这是从一个村姑手中购买的,口感粗糙,需要咀嚼许久才能吞下。
突然,城里闪烁出璀璨的金色光芒。墨羽下意识地坐直身体,他知道,那肯定是司马玲珑的金环出的光芒。
“打起来了?不是说那里已经没人了吗?”墨羽突然想起司马玲珑之前的话,“炼魂术?里面还有其他人?”他紧紧盯着城里闪烁的光芒。
“嗡嗡”的破空声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墨羽眯眼去看,却见一个暗淡无光的圆环,从下坪城的方向,向这里飞来。
“是她的!”墨羽一眼就认出了圆环,想都没想,抓起挂在一边的长枪,一跃而起,接住圆环,运用轻功向下坪城奔去。
刚跨过界限,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压在他的心头。而且,黑色界限内的空气比外面昏暗得多,空气冰冷刺骨,每次深吸一口气,肺部都会针扎般疼痛。
咬紧牙关,墨羽冲到城门前。高大厚重的城门开了一道缝隙,他能听到城内远处传来的金铁交击声。
“咳!”
墨羽咳出了一口血,抬手擦了擦嘴角,闪身进入了城门。
城内的建筑和街道都已破败不堪,显然已荒废许久。
墨羽紧紧地盯着那闪烁着金光的方向,那光芒似乎在逐渐减弱。随着他不断接近,打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金色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微弱,似乎即将消失。最终,墨羽转过一个街角,他的眼前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司马玲珑正在广场上与一个隐藏在黑袍下的人进行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