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闻声看去,就见不远处凉亭里,一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宗门服饰,懒洋洋的依靠在凉亭的一根柱子上。
“张泰清!”中年男人看到那名青年,咬牙切齿的道。
“如何?”青年眼神突然犀利无比。
中年男人面色一白,嘴唇哆嗦了几下,愣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甩了一下宽大的衣袖,转身走了。
“张师侄,你何时来的?你师父身体如何了?”鲁平看向张泰清,神色温和的问道。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用看着自家晚辈的态度看着张泰清。
张泰清叹了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各位师叔伯挂念,师父他身体还好,这几日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如此甚好。”鲁平点了点头欣慰道。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这位就是资质被评为上上的新来之人?”张泰清看向墨羽问道。
“资质上上?原来如此。”墨羽心中恍然,难怪这些人对他的态度这么好。
“嗯,这位是……”鲁平开口。
不等鲁平说完,墨羽抢先道:“哦,在下墨羽。”
“虚丹境?”张泰清看着墨羽,微微点头,看上去很满意的样子。嘴角翘起一个弧度,问道:“有没有兴趣过两招?”
墨羽闻言一愣,随后笑道:“求之不得。”
“哈哈哈!好!我不占你便宜。”张泰清大笑一声,说着便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了虚丹境。手中银白色光芒一闪,一杆银色长枪便握在了手中。
墨羽眼睛一亮,伸手一招,屠龙枪出现在了手里。
“你也用枪?”张泰清一脸惊喜。
墨羽抖了一个枪花,笑道:“请赐教!”
“好!”张泰清双眼放着光,手里的银色长枪一抖,刺向墨羽。
这一枪又快又狠,墨羽步伐变换,退步挑枪,在挑偏张泰清枪头的同时上步刺枪。
张泰清回招格挡,二人便你来我往的斗在了一处。
两杆长枪如游龙一般绞杀在一起,一开始,二人还在互相试探,你来我往好看却不激烈。然而,互探了虚实之后,每次碰撞空气中都会荡起一片涟漪,激烈的仿佛在生死相搏。
鲁平和几位长老向远处走了走,准备看看这个资质上上的墨羽,与武疯子张泰清相比实力如何。
商子浩和孟鹤山几人,看着自家的长老准备观看的样子,急忙去搬来椅子。而后站在自家长老身后,一起观看场中的比试。
墨羽越打越是痛快,灵力沸腾之时,内力也被带动起来。酣战中的墨羽没有察觉异样,只是觉得体内经脉有些酸麻,并未在意。
张泰清却觉了不对,墨羽的攻击中竟然有两种不同的力量。若不是他原本的实力要高于墨羽许多,他还真的未必是墨羽的对手。
张泰清长枪一抖,刺出一片枪影。墨羽也不甘落后,同样刺出一片枪影。枪影一接触,两柄长枪便绞在了一起。不过,还是张泰清更胜一筹。
墨羽的长枪被弹开,他迅退步收枪,顺势转身使了一招回马枪。张泰清反应极快,停住追击的脚步,身体后仰,避开了这一枪。
二人再次回到了对峙状态,两人的眼眸里都是兴奋的光芒。
“再来!”
二人同时喝了一声,再次交起手来。
一旁观战的几名长老,同样兴奋。墨羽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他们更加的满意了。要知道,武疯子张泰清的实力,在同境界中难有敌手。如今虽然压制了境界,可他真正的实力比墨羽高的多。而墨羽能和这样的武疯子交手到现在,依然未败,其天赋资质已经无需质疑了。
又过了几招,二人同时停下。
墨羽喘着粗气,满脸兴奋地喊了一声:“痛快!”
“哈哈哈!没错!真是痛快!”张泰清也是哈哈笑道。
“你果然不凡,墨羽。”张泰清收起长枪,目光中带着赞赏之色,“我很少能遇到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尤其是在同境界之中。”
墨羽也收起屠龙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张兄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若不是你主动压制修为,我恐怕早已落败。”
张泰清摆了摆手,道:“无需谦虚,你的枪法独特,而且体内似乎还隐藏着另一种力量,若是我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内力吧?”
墨羽点了点头,道:“张兄果然眼光独到,我确实修炼过一些内力。”
张泰清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道:“内力与灵力并存,这在修真界中可是极为罕见的。我甚至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先例。”
墨羽闻言,心中一动,道:“我这样,是好是坏?可有什么隐患?”
张泰清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一些古籍中可能会有记载,毕竟有许多山下人通过‘中间道’来到山上,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墨羽点头称是,心中对张泰清充满了感激之情。
此时,鲁平等几位长老走了过来,商子浩和孟鹤山等人留在了原处。张泰清看了看几位长老,说道:“墨羽,你我真是相见恨晚,今日一战,真是痛快!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切磋。”
墨羽笑道:“张兄不想邀请我入门吗?”
张泰清闻言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叹了口气道:“我所在的宗门已经名存实亡了。”
“为何?”墨羽不解,问道。
“唉!我原本的宗门叫轩宇宗。我师父原本是轩宇宗掌门,多年前正气盟收编各个宗门,师父不愿与正气盟为伍,在各长老的劝说下依然极力反对。哼!谁能想到,自家人会暗算自家人。”张泰清说道这里一脸的怒气,又哼了一声,语气中带上了些许苦涩,继续道:“我师父重伤之下,被驱逐出了轩宇宗。命虽然保住了,可却成了废人。”说着,对走到近前的几位长老行礼道:“多谢各位师叔伯的出手相助。”
两人的对话,鲁平几人自然都听到了,几人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鲁平说道:“张师侄不必如此,我们与彦修乃是生死之交。无法为他做更多的事,真是羞愧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