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帮你。”
宋锦悦让秋韵收拾了几件衣裳,便带着宋青婳出了国公府。
她叮嘱袁嬷嬷,等到后半晌再去小祖母院里回话。
就说她带着婳姐姐同章家表姐去了郊外的云浮山庄,过两日就回来。
宋锦悦吩咐车夫将马车直接赶去了章府。
宋青婳未曾下了马车,宋锦悦独自入了章府。
寻了芝表姐,说了宋青婳的事情,舅母谢氏听的也是胆战心惊,可到底没有阻拦,她也明白,若是不能安置妥当此事,怕是这外甥女心中,此生都要内疚不安。
第97章成全他的心意,带着他回家
章老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吩咐多带些护卫上路。
最终,坐上了章府的马车出城,宋锦悦吩咐国公府的马车直接回了国公府。
几人同乘了一辆马车。
马车内,宋青婳垂着头,手上拿着帕子摁在眼尾,身子微微抽动着。
马车内的气氛格外的死寂。
章定芝看着宋青婳这副样子,也知晓现下无论说什么,她必然都是听不进去的。
又看了看一旁的表妹,见她同样神色沉重,面色间的一抹忧愁,瞧着没得叫人心疼,她抬手紧紧握住表妹那娇软的手掌。
宋锦悦本在出神,手被人握住,本能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可那握住自己手掌的人又加重了些力道,她抬眸看去,瞧见竟是芝表姐。
这才恍惚想起来,她们现下在马车上,又是要去往何处。
扯了扯唇,努力挤出一抹寡淡的笑意来,想要告诉芝表姐,她无事。
可到底,神色间的忧愁,是无法隐藏的。
今日,芝表姐本不必陪着她前去的,舅母谢氏担心她,这才让芝表姐陪着她跑上了这一遭。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宋锦悦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可还是硬着头皮下了马车。
秋韵搀扶着宋青婳下了马车,因着此次出门有些仓促与隐晦,故而宋青婳并未带上贴身的婢子出来。
只见,破庙内正停着一口黑漆楠木棺材,原先庙里的供桌上,现下已支起了牌位与香烛,先前去国公府送信的小厮,穿着一身白衣孝服,正跪在地上,面前的铜盆内燃着纸钱。
那小厮哽咽哭着,一边还不忘朝那铜盆内丢着纸钱,口中喃喃着:“公子,您一路上保重。”
话落,那小厮又抹了抹眼泪,听见外头的动静,回头去瞧,一眼便瞧见了宋青婳小姐,急忙起身,冲上前来。
“噗通”一声跪在宋青婳跟前,悲声道:“宋小姐,我家公子、没了……”
只一句,就叫宋青婳双眼一黑,身子一软,竟昏死了过去。
宋锦悦急忙扶住宋青婳,这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众人合力,将宋青婳扶着破庙内,寻了稻草铺在地上,现下也顾不上其他,只得先将宋青婳安顿下来。
秋韵又取了马车内锦被来,为宋青婳盖在身上。
宋锦悦跪在许公子灵前,为许公子烧了些许纸钱,口中低语道:“许公子,对不住……”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中仿佛如鲠在喉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眶微酸,鼻尖微红。
终是落下了几滴泪来。
虽然从未谋面,可这人如今因着她的缘故命丧于此,让宋锦悦心中到底涌上些内疚自责来。
也不知,这许公子能否经历如她这般诡秘的奇缘来。
若是有来生,希望许公子能一生顺遂平安。
宋锦悦在心中喃喃自说着。
黑漆棺木敞开着,那小厮已为自家公子换了寿衣,许公子现下面上盖着一块白布。
宋锦悦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缓缓起身去瞧宋青婳。
宋青婳神色恍惚间睁眼,无助无措瞧着四周,待看清来人是宋锦悦时,忽而想起今日所行目的。
一时又止不住哽咽了起来。
她掀开锦被,踉跄着朝那黑漆棺木扑了过去,双手死死扒着棺口,眼神空洞地看着那躺在棺木中的少年。
泣不成声,“你、你好狠的心……”
所有的委屈,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指责,带着深沉的爱意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