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瞪大眼,嘴里空了。
谢无炽的呼吸掠过他鼻尖,换手拿着馒头,下一秒几乎要吻到他唇上,但鲜明的触感后,距离再次拉开。
谢无炽咬了沾着时书口水的那口,引诱似的,咀嚼后咽了下去。
“………………”
时书擦了下嘴,自内心的震惊,第一个反应谢无炽你长得好帅,第二个反应,这么帅的男人,为什么喜欢男人。
时书看被他咬过的截面:“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男同。”
沉默中,谢无炽撕咬的被时书舔过那半块,并不答话。时书越看,越有种被性骚扰的感觉:“谢无炽,你注意点影响。”
谢无炽:“怎么了?”
“吃男的口水,就这么好玩吗?”
谢无炽:“吃别的地方,会更好玩。”
“啊!!!!!啊!”
时书无能狂喊,递给他清水后回到简易的床上。谢无炽擦干净手后开始穿剩下的衣服,十分男性化的体征,时书认识男同,但认识的都是o,跟他完全不一样。
谢无炽穿好衣服,坐到时书面前,时书拿出药瓶给他擦:“哎,出门要小心,这个冯傀直就是上次高华楼追我那个人,我怕遇到麻烦,暂时不要出去了。”
谢无炽:“嗯,运送银两脚程会慢,接下来不会一直走在一起。”
“我们去的太阴府,就是这姓冯的节制之处?”
“由他父亲冯重山节制,冯傀直只是幼子,十几年前两个哥哥死在了十几年前大旻入侵大景那场战役中,他父亲卫护有功,领了节度使。是边境最有姓名的军户。”
时书:“行,我怕他看上我,真服了这些男同,狠狠远离。”
谢无炽:“我。”
“你安静。”
一圈一圈缠纱布,时书偶尔抬头对上谢无炽的视线,立刻浑身不太自在。白天和一群人还好,现在两人住一间屋子,莫名的感受就更强烈。
男同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就是你把他当朋友,接触,说话,但对方可能一举一动都有性暗示,时书就觉得不舒服。
光从谈恋爱来说,男人哪里好?就参考一下时书没穿越前那群傻狗朋友,光是想到和他们打啵拥抱都想吐。
第二早,差役们先行,时书迅离开驿站,没跟那个冯傀直碰上面。押送银两的车马步行会更慢,差役们走在前面,以后便可以一直避开他。
这几天的赶路都是如此,往脚铐上缠了布以后,磨损也稍微好了一些。
这天,时书忽然现,队伍已经离开了东都,来到了舒康府。一路已经是深秋天气,万物萧条,沿着大路一直走时,经过了无数座山峦,走到一片纵深狭长的山谷时,时书突然现周围的一切很眼熟。
“谢无炽,这是不是舒康府瘴疠时焚烧尸体的万葬坑?”
谢无炽站在悬崖上,面无表情地看:“嗯,得病死的人,都在这个坑里烧埋掉了
。()”
时书脑子里浮现出以前的种种,那时候舒康府大疫,死者相枕籍,至少数万人。后来遵照谢无炽的提醒控制,并烧尸后用土堆掩埋,竖着牌子&1dquo;瘴疠万尸坑不得挖掘违者格杀勿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一带的地面十分荒芜,没有任何耕种和庄稼。
一回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些惨状。
还有谢无炽日以继夜治理瘴疠,甚至感染上鬼毒,割腕放血,高烧昏迷数日不醒,几近死去。
时书心中感慨,回头看他说:“林养春回东都后写了一本《瘴气论》,不仅记载了在舒康府总结出的遏制鬼毒的方法,还有大篇幅你提的意见,以后要是再战争后蔓延起,就能很快平息,少死一些人吧?”
谢无炽和他一起,站在悬崖边,往群山下的尸堆里望。
时书笑嘻嘻:“谢无炽,你有功劳啊!因为你,不知道少死了多少人。”
谢无炽神色平淡,瞥了眼这万葬坑,转身离开。
“哎?你没有感触吗?”时书追上去。
一边一不留神踩中一株小草,这万葬坑上的黄土早已长满了植物。
“谢无炽,你给了那么多希望哎!”
舒康府城楼下刻着石碑,记录此次瘴疠,斗大的字刻着“谢无炽”,至今仍然有人往石碑下放花束和糕点,还有小孩儿生了病的母亲,抱着孩子跪在石碑前,额头低着冰凉的石头,碎碎念:“保佑我孩儿早些好吧,保佑我孩儿。”
时书问:“这么拽,你不高兴吗?当救世主。”
谢无炽:“当救世主不能给我任何快意。”
时书:“那什么能给你快意?”
谢无炽想了下,道:“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当狗。”
“……”
时书呆了一下,看他:“我靠,你。”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谢无炽在微腥的风中闭了下眼,缕被风吹乱,摇头道:“要下雨了。”
天顶上乌云滚滚,阴沉至极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