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吧,”少女转头看向了窗外,高高扎起的马尾轻盈地晃了一圈,又散漫的落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是通过别人知道的,早就不记得了。”
“我们继续说之前的事吧不知道您有没有靠谱的渠道”
“我知道一家,”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着她的话题道,“我以前一直都是通过那个渠道捐助”
在讨论完这个问题之后,也签了合同接受这一笔遗产,吉野弥子向内伸了个懒腰,肩膀也松了下来。
她背上带过来的小包,礼貌地鞠了一躬“麻烦您今天特意过来,真的十分感谢,那我先走了”
手臂被握住了。
男人梳得很整齐的金色丝在玻璃窗射下的光斑的晃动下,像是一片被阳光照耀的深湖。而那双因为混血所以格外立体而深邃的眼睛,迎着湖面看了过来。
“关于遗产和资金的事情告一段落,那么,我们来谈谈禅院家吧”
少女被握住的纤细手臂颤了一下。
而七海建人却刻意忽视,只是探究地看着她“你知道诅咒吗”
吉野弥子试图收回手,却没能做到,只好继续坐下,眨了眨眼睛试图蒙混过关“您说恶灵吗我看得见恶灵的。”
“不,和恶灵还是有些区别”七海建人忽然探身向前,扶住她的肩膀,稍微往右边挪了挪,指引着她盯着对面的店,轻声道,“不要动,盯着对面,假装呆或者看风景对,就是这样,你看,那个蓝衣服的女人,肩膀上有什么东西”
他靠得太近了。
吉野弥子知道自己不该在意。
但今天早上,为了表现出和千满的差别,她特意选了一身平时几乎不会穿的吊带和短裤的搭配。
现在的时间还早,即使有阳光温度也并不高。穿着这样的衣服,自然会感觉到寒冷。
虽然只是在风吹过来会起鸡皮疙瘩的程度,倒也不至于瑟瑟抖。但那是在没有接触热源的对比之下。
也许是看出了这一点,七海建人在点了一小份吐司之后,点了一杯热奶茶。吉野弥子喝了几口,身体确实暖和了许多。只是比起正常温度还是要稍微偏低。
而七海建人的温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混血,总是比起正常体温还要偏高。
他握着吉野弥子的肩膀、推着她的背的时候,虽然已经竭力接触布料部分,但是偏高的温度还是随着他身上清淡但莫名熟悉的气味一同迎过来。
吉野弥子能听见他说话时极富磁性的换气的声音,便仿佛感觉到他的呼吸也随着他的体温一同附和着她的紧张,在从容又无意地侵略着她的领地。
让她原本建筑好的心防一点点塌掉。
不能告诉七海先生,不能麻烦七海先生,让七海先生涉险,不能让七海先生干涉进来吉野弥子竭力保持着镇定。
“我没看见什么”
她勉力说着,依旧因接触而觉得不适应的同时,身体却先于意识逐渐回忆与熟悉。
从脊背上渗出的热意化作细密的水雾,在略微烫的肩颈处慢慢凝聚,最后汇成一滴划过脊骨,一路向下蔓延。而吉野弥子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逐渐下坠。
表现得太奇怪了,肯定会被现的吧。
啊,该怎么办
吉野弥子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也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稍不注意就跑出的依赖和心理上的抗拒,种种矛盾交织,让她的心绪变得格外复杂。
七海建人盯着她的眸子,确认她在说谎后,这才松开手,以手握拳抵着下颌思索片刻。
不多时,他就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张名片“既然你看得见诅咒,那我就以咒术师的身份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七海建人,是一名咒术师,以后有什么诅咒相关的问题,欢迎你随时找我。”
吉野弥子试图反驳“诶但是我看不见”
七海建人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吉野弥子自知失言,有些懊恼地垂下了头。
“然后是你口中的禅院家。”七海建人不疾不徐地继续道,“我不知道你对禅院家了解多少,但我能告诉你的是,禅院家在咒术界的地位,等同于赤司家在正常世界的地位,而且只高不低,你懂吗”
吉野弥子垂眸,快眨了几下眼睛,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七海建人果不其然点点头“难怪。”
他停顿了一秒,松了松领结,微微抬起下颌“那么,你想怎么做找到当年要买你的人报复回去还是给整个禅院家一个深深的教训”
吉野弥子震惊地看着他,感觉额头上也快渗出汗,勉强笑着道“七海先生,不要开玩笑了,这种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没必要大动干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