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
夏知眠在他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中抽了抽嘴角:“你不同意也没用啊。”
“可恶!!小夏姐就会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像个先告状的恶人,五条悟愤愤地摆出臭脸,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夏知眠:“……”
你这样往老实人身上泼脏水,老实人明天就要抹脖子了吧。
“他一直这样幼……有童真的么?”夏知眠硬生生换了个词,但也对夏油杰和硝子做了个十分微妙的表情。
大概是那个别扭的神情实在有趣,俩人一个掩唇一个偏头,都笑了起来。夏油杰咳嗽了下,露出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无奈样子:“是啊,一直都是这样。”
“喂喂,你们少污蔑老子!”
“那还真是,”夏知眠无视旁边气急败坏的跳脚少年,而是心疼地看着他的好朋友们,“辛苦你们了。”
“啊哈?他们能有什么好辛苦的?”
“还有啊……”她在五条悟噘着嘴抱怨一通的时候,及时掐住了他的脸往外揪了揪,“有小朋友在的时候,不可以说脏话哦。”
她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声音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却莫名就令人脊背凉。
不过“和善”地提醒完少年,夏知眠便松开了手。
稍纵即逝的微微凉意和拉扯感,让五条悟在墨镜后的眼睛怔然地张大了一些,只是很快就被气呼呼的情绪所替代,哪怕嫩白的皮肤在这点力道下没留下一丝痕迹,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捂着脸,一副有怒不敢言的模样。
倒是夏油杰看着两人的互动,一成不变的微笑却滞了滞。
“所以晚饭……”夏知眠回到之前的话题,本是想再问一遍,但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又改口道,“这个天气,等会真下雨就麻烦了吧,万一再打个雷什么的。”
先不说会不会淋湿,他们如果靠那条在天上飞的咒灵作交通工具,度再快,也是有被雷劈到的风险吧?
天空相较于之前确实更暗了,密布的乌云沉重的仿佛像一大片铅灰色金属,似乎随时有可能倾压下来,显然在酝酿一场暴雨。从院子里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植物能看出,连风力也大了不少,她从玻璃门上回视线,有些担忧的望向他们。
“没关系的小夏姐,我们……”夏油杰才要开口,但随着天边一道迅猛的闪电,阵阵接踵而来的沉闷轰隆声却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夏知眠:“……”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要不要这么“及时”……
她讪讪地笑了笑:“说不定只是光打雷不下雨。”
哪知话音才落,豆大的雨水立刻倾泻下来,才不过一会儿,瓢泼大雨就噼里啪啦地击打出一片朦胧的水雾,模糊了整个世界。仿佛天空被之前的那道雷电劈出了一个大洞,雨幕大得惊人,如同天幕下掀落的水帘。
“噗~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别过身子,拍着沙笑出了声。
夏知眠闭眼忍了忍,但那笑声实在张狂也太刺耳,她忍不了!
……
这场雨下得极大,哪怕雷声渐歇,也不见要停下的趋势。被扣了大半袋子饼干的少年缩在沙上哼哼唧唧,委屈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甚至盯着小鬼们面前的碟子蠢蠢欲动,刚要伸手,就被夏知眠一个凉嗖嗖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那期期艾艾的抱怨甚至到晚饭吃完都没停下来。
“这雨太大了,要是一直不停,你们今晚还是留下来休息吧。”
夏知眠关上玻璃拉门,又将窗帘拉起了一半,将屋檐都阻挡不了水汽和仿佛能吞噬一起的黑暗,全部隔绝在外。
“虽然距离也不远,但是安全第一嘛,而且淋雨感冒就不好了。”
她似乎总会忘记,这些少年人早就与普通人无法相提并论,他们有无数种不淋雨也能回校的办法。更何况,通过长期训练和实践出来的极好的身体素质,即便真淋了雨也未必会生病。
但心照不宣的仨人在此刻都没有拒绝,反而乖巧的像三尊沙上的吉祥娃娃。
见多了仰慕或钦佩、妒忌或忌惮,也许已经很久,没有人会来在乎他们会不会淋到雨,会不会因为这初夏的暴雨而着凉,这种微乎其微的小事。虽然这种关心对他们而言早已不重要,但谁也无法对此嗤之以鼻。对真心在意着自己的人,甚至滋生出了,希望得到更多关注的贪念。
由于闲置的次卧一直被当成杂物间,没有多余的床铺,夏知眠也不能因为伏黑甚尔不在,就擅作主张使用他的房间。便只能有些歉疚地对两个少年说:“要委屈你们今晚睡沙了,书房和客厅刚好都有一张长沙,三人座的那种,应该不会太难受。”
“至于硝子,还是和我一起吧。”
家入硝子:“好呀。”少女扬了扬眉毛,得意地对两个dk比了个“耶”。
夏油杰:“……”看懂她的挑衅但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