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力道都泄在手中的实验器材上,他吐着气问道:“我问的是,你去赴约准备干什么?”
“呃——”宇智波斑卡了一下,又直言道,“我怎么知道?这得看日向龙之介找我想干什么吧?”
喀嚓一声,千手扉间手中的实验器材彻底分成两半。巨力之下,尤可见得其上明显的几枚指印。
“干什么?!你想再被我揍一顿?”乌鸦警觉地炸起羽毛,连那双猩红的眼眸都鲜艳了许多,赫然一副只要千手扉间胆敢难,就要犀利还击的模样。
“宇智波斑,乌鸦化身的你脑仁只有指甲盖大小吗?”千手扉间觉得,挑衅与否还是从明天开始再细细琢磨吧。
接连面对两个蠢货,他现在着实有点忍不住了。
“日向龙之介找你什么事重要吗?他就算只邀请你抒一番他对宇智波的亲近之情又如何?”实验台遭受了二次重击,千手扉间手中半截实验器材重重插进台面之上,另外半截则化作暗器击毁了乌鸦落脚的实验架。
无视了乌鸦飞在半空中的愤怒嘶鸣以及周围开始扭曲的天地,千手扉间继续道:“你去国都除了让藤原大辉意识到木叶的两名强者都旗帜鲜明地反对战争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你的力量,大哥的力量,还有九只尾兽的力量都已经展现在他眼前了。这样的力量不能为他所用就是威胁。你此去国都强硬的表态,除了让他对木叶的动作更隐晦和剧烈一点,没有半分用处。”
鸦羽飘飞,化作最锋利的暗器擦着千手扉间脸颊刺过,似是在警告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但千手扉间丝毫不惧,只随意拭去脸侧流下的温热血液,继续道:“不能被掌控的棋子就必须调教至听话和温驯,亦或者彻底铲除。你和大哥他动不了,但是千手和宇智波呢?宇智波泉奈呢?木叶的一众弱小的忍者和平民呢?”
悍然直视着面前愤怒的乌鸦,千手扉间抬手碰了碰乌鸦的尖喙,不出意料地被狠狠啄了一口。
他也不甚在意,抚着乌鸦的羽毛,手上的鲜血也沾染到乌鸦的羽翅之上:“宇智波斑,你去国都能干什么?要么你同意把被自己拒绝过的姬君重新娶回来,要么你就低下头颅,表露出任由藤原大辉驱使的意图。否则,你的高傲和自我只会成为藤原大辉对木叶下手的又一条理由。”
千手扉间说完了。
他低下头,绯红的眼眸正对着乌鸦愤怒的红眸,分毫不让:“现在,你告诉我,你会选哪一条?”
“那也不能让泉奈去和那个老东西虚以逶迤!”乌鸦气得连连跳脚。
千手扉间的愤怒到了头,此时更为宇智波斑表露出的对弟弟盲目愚蠢的爱护笑:“宇智波斑,收敛一下你的自以为是。在权谋一道,你只有勘破人心的才能,并无纵横捭阖的定力。你想替宇智波泉奈挡下尔虞我诈,但你真的意识到了宇智波泉奈在贵族中八面玲珑的声名是如何响闯出来的吗?”
“那是泉奈的本事!这与我想替泉奈挡下藤原大辉的算计没有关系!”宇智波斑愈愤怒,“千手扉间,连和柱间的兄弟情感都能算计的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然后捅出更大的篓子?”千手扉间的神色冰冷下来,“宇智波斑,我告诉过你了,你做不到娶一位姬君回来,也做不到向藤原大辉低头,你表露出的强硬态度只会让藤原大辉向木叶下手的欲望更强,对施展木叶的手段更狠。”
“这样的后果除了让宇智波泉奈在藤原大辉和木叶两方之间斡旋的余地更小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这就是你出于好意对宇智波泉奈的爱护?”
千手扉间一句又一句的问将宇智波斑反驳的余地逼至极限。
对视着的一直一直冷静冰凉如深潭寒渊的红眸内的情绪似乎也经由激烈的话语蔓延了开来,浸透了宇智波斑愤怒的头脑。
乌鸦的红眸变得清澈了许多,周围扭曲至极限的幻境稳定了下来。
宇智波斑冷冷地反瞪了回去:“千手扉间,你就只会说漂亮话。就算我不去国都,木叶也捞不到好处!泉奈也会因为藤原大辉的算计疲于应付!”
“那只是你以为。”千手扉间直起身来,将停在手臂上的乌鸦稍稍举高,继续堂而皇之地用乌鸦的羽毛擦拭着手指间残余的鲜血,“宇智波斑,你想让宇智波泉奈斡旋的余地更大一点的话,就乖乖当一个好哥哥,当一个被兄弟之情蒙蔽了的好哥哥,懂吗?”
“你收到的来自国都的一切邀约都可以推给宇智波泉奈,习惯了兄弟阋墙之事的藤原大辉不会起疑的。”千手扉间淡淡道,“只要宇智波泉奈装出一副害怕藤原大辉向你示好的模样,他的一切阻碍你和国都接触的行为都是符合逻辑的。更甚者如果宇智波泉奈聪明一点,大可用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换取藤原大辉对他的进一步支持。”
“千手扉间,你真卑鄙!”宇智波斑缓了语气。
千手扉间说的没有错,一旦他从关爱弟弟的想法中脱离出来,理智就告诉他:如果泉奈真像千手扉间说的这样,的确能反过来制衡藤原大辉,甚至宇智波都能得到更多的资源。
没错,是宇智波,而非木叶。
藤原大辉铁了心要将木叶拆分,宇智波就是他选定的新的棋子,之一。
“多谢夸奖。”千手扉间坦然授之,但宇智波斑仍旧没有明着表示改变主意。
他决定再加把劲:“另外,宇智波斑,你跟宇智波泉奈商量过这件事吗?”
“没有。怎么了?”乌鸦的眼神狐疑起来,“千手扉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