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目光朝殿外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种狠戾,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绣帕。
“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放宽心才好。”站在一旁的夏竹看着德妃因为生气而有些颤抖的身子,不由得开口。
德妃蓦地一冷,一记耳光狠狠的打了下来:“给本宫滚到一边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瞧着自己的贴身丫头,她心里的火就不由得冒了出来。
入宫以来,她就觉得这丫头愈发的不合自己的心意,如今又哪里听得下她说这般的风凉话。
夏竹被她打的脑袋一歪,脸颊顷刻间红肿起来,她的眼中涌起一阵委屈,却又急急的掩了下去。她明白,此时的主子,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待她亲厚的小姐了。
“夏竹,娘娘吩咐还不快下去!”紫月扬起声来呵道,又上前俯身在德妃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只见德妃眼中掠过一抹震惊,直直的抬起头来。
“奴婢告退!”看到这里,夏竹依旧守着自己的本分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她不知道紫月到底和主子说了些什么,可事到如今,她的话主子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待夏竹出去后,德妃才有些不安的看向面前的人,沉沉的开口:“宫中历来禁用虎狼之药,万一被发现了,这可是重罪!”
紫月敛了敛眉,劝道:“娘娘
如今虽正当盛宠,可偏偏又杀出个贤妃,恕奴婢直言,奴婢瞧着,皇上待贤妃可比娘娘还要看重几分。若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往后可就难了。奴婢一心为娘娘着想,才冒死说出这番话,还望娘娘明鉴。”
德妃的目光沉沉的压了下来,半天才定定的问道:“此事可有把握?”
“娘娘,这药虽是少有,但以将军府的势力必定不会出了差错。若是想要早日诞下皇子,只有下这剂猛药。”
紫月走到桌边又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德妃的手中,道:“娘娘,此事得尽早谋划,若是让贤妃得了先机,娘娘可就被动了。
闻得紫月的话,德妃不由得有些动心,那药她在闺阁之时也曾听过,虽是危险,若是方法得当,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不是在乎皇上一时的宠爱,这后宫之中,又有谁能够长久?她最想要的就是能为皇上诞下皇子,到那个时候,她就能稳稳的占据皇上的心。
只不过,这些日子,她虽日日承宠,肚子却是一直都没有消息。按说先前那几副药是从府中送进来的,比起太医院那些更是名贵万分,为何就是迟迟不见动静?
若是皇恩常在她还能心安,可今日皇上竟然留贤妃在明光宫侍寝,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
她微微蹙了蹙眉,将眼中的一抹深意掩了下去,却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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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各的算计
明光宫内,轩王尉迟洵眉眼微挑,神采飞扬的看着案桌后的人,凑过身来问道:“皇兄可知道臣弟今日进宫宫里都在传着什么话?”
尉迟封的目光微微一愣,似笑非笑的瞥了面前的人一眼:“看来你还是太清闲了,有那个功夫打听朕的私事儿,不如给你找点儿别的事儿做?”
他哪里不知道尉迟洵话中的意思,他从来都不在明光宫宠幸妃嫔,今日却为贤妃破了例,传出去难免让人议论。
看见他眼中的算计,尉迟洵站起身来连连告罪:“算臣弟错了,不该多嘴,皇兄就饶过臣弟这次,别再折腾臣弟了?”
尉迟封冷眼一凝,直直的扫了面前的人一记:“朕可是听说你府中新进了几位舞姬,夜夜笙歌,美酒不断?”
尉迟洵讪讪一笑,连连摆手:“皇兄还不知道臣弟,这佳人美酒自然是越多越好,不过臣弟可比不得皇兄后宫三千佳丽,个个貌美如花,臣弟是望尘莫及。”
尉迟封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既然回来了,就留在朝中,好好的帮朕处理朝中之事,过段时间,也是时候给你迎个王妃好收收你这性子。”
尉迟洵闻言失笑,略显夸张的叫道:“不会吧皇兄,您也知道臣弟的脾气,若是留在朝中只怕会让皇兄为难。再说臣弟府中的情况皇兄又不是不知,说句不好听的话,还是别祸害人好人家的女儿了,臣弟也借此积积德才是。”
留在朝中,真是说笑?若是日日拘在王府还要不要他活了。皇城虽是繁华,却不比外边自在,这样的差事,自然是能推就推。
至于王妃,那更是无从谈起,女人对他来说从来都是那么回事儿,脱了衣服能有多少区别?再说,就算是娶了进来也无非是找个院子安置着,多一个人的口粮罢了。
王妃?一定又是那些个端端正正,笑不露齿如同木头般无趣的女人。对他来说,这样的女人只怕还没有他府中的那些舞姬能挑起他的兴致。
尉迟封闻言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放眼朝中,除了他无人敢对他这般放肆,不过平日里也由着他惯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改不了。
他站起身来拿起龙案上的一份奏折给他扔了过去,语气却是颇为郑重:“看看,这是兵部尚书高青远呈上来的折子,弹劾的正是镇远大将军张恒。”
尉迟洵目光微转,拿起来匆匆略
过,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半天才似笑非笑的开口:“这高青远倒是识时务的很,臣弟不过提点了他几句,就找来这么多的罪名。不过,就此来看,这张恒在朝中定是树敌不少,连高青远这样的性子都忍不住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