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这个方向,将好可以看到门外花圃的位置。
方才还在那处t的倩影,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
人走了,陈之钰的视线却依旧落在那处。
陆舟进来了书房之后没有扣门,直接推门而入,他一进屋就蹙起了眉。
“怎不点灯?”
陈之钰听到声响,回过了神来,他直起了身,往陆舟方向看去,黑眸在昏暗中更显深沉。
他没有回答陆舟的话,只道:“你来了啊。”
像是一直在这处等着他似的。
陆舟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他挑眉问他,“你知道我今日要来?”
“秋闱那边出了事情,你自然是要来的。”
秋闱在前段时日,八月中旬举行。如今过去近乎一月,就在前两日放了榜。
陆舟疑道:“你这么快就已经知道了?”
这事今日才出,他在大理寺里头消息灵通一些,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也要早些,但没想到陈之钰也知道了。
不过想来也是,陈之钰从紫禁城搬来了东宫之后,除了陆舟偶尔会来东宫看看他之外,从始至终都是陈之钰一个人自己,若他没点本事,皇后和大皇子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他早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既然陈之钰知道了这些事,他便也省得去解释,道:“前两日放了榜,但为首的那个举子被人检举说是舞弊,今个儿抓了那检举的人来审讯,问他究竟是凭何缘由去如此纷说,又有没有证据?可审了个半天,他却只咬死说那解元背后之人势力强大,不敢得罪。”
“这人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陆舟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一会是连性命都不要了,就敢去义无反顾地检举,另外一边呢,抓了他后要证据,却又说‘不敢得罪’。什么话都叫他说了,他究竟是怕还是不怕?”
陈之钰见他生气,给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了面前,他淡笑一声,意味不明道:“听着倒是有趣,要么他是脑子不大灵光,要么便居心叵测。”
除非是脑子不灵光,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脑子灵光,便恐怕别有所图。
“后来呢。”陈之钰问他。
“还在审。”陆舟颇没好气地说道:“秋闱中士子舞弊?他当这是什么有趣的玩笑话不成,信口就来。这事没个着落,这大理寺的狱牢,他还想出去不成?”
陆舟说完了这话,面上却又落上了几分肃色,他道:“我倒宁愿他是胡说八道,若这事是真,恐怕不太平,叫皇上知道,不知道得生出怎样的怒来。”
士子舞弊,若是真事,可不会被轻拿轻放。
本朝对科举这事看重,若此事真被核实,不说那顶头的士子要受灭顶之灾,就是说连带着其余的有干人员也要一俱受罚。
提起景宁帝,陈之钰没有附和应声,只垂了眼眸。
陆舟知他不喜欢自己这个父皇,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嘴之后,就没再说此事,他想起来件事,对陈之钰道:“对了,过几日,有件衣裳往你这东宫送,你帮我收一下。”
“衣裳?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