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听闻她今日还夺了魁,赢了淑妃一套汉白红玉彩头。具体的事情我不大明白,但好像,是明无月跟着她一起去的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明无月的身上。
在座之人,都听出了他的话中音。
明无月直接道:“有什么话便直说好了。”
陆舟道:“我倒是想知道她个蠢物,是怎么从他们那些人脱颖而出,一首诗竟还夺了魁。”
陆玑这东西怎么来的,他们几个,谁都清楚。
陆玑既作不出来,那么不就只有今日和她一起去了的明无月吗。
除了她以外,又还能是谁呢。
陆舟道:“我倒想知道,你个宫女丫鬟,是哪里来的本事,作得出来这样的诗。”
两人视线纠缠到了一处,俨然开始对峙。
陆舟当然知道明无月为何能作出来那首诗,因为她是明悦。
但他想,陈之钰又不知道。
他这番话,不过是想要叫陈之钰提防下身边人,别什么来路都不知道,到时候白白付出一片真心,到头来,却被人利用心机。
气氛凝固了些许,比之方才还要冷些,陈之钰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你就这样不相信你妹妹?”
若叫陆玑听到了他说她是“蠢物”,少不得上蹿下跳。
陆舟道:“她什么脑子我会不清楚吗。”
从小到大就不爱读书,拿棍子打,不让人吃饭,也看不进去一点书,她若会作诗,母猪能上树。
陈之钰道:“谁知道呢,万一她背着你有所长进呢。”
陆舟听出来陈之钰这是在打岔,他气得翻了白眼,他好心提醒他,可他竟能如此不领情。
好心权叫他当作驴肝肺,既他不听,陆舟也懒得再去同他多说此事。
“行,既你不爱听,那我说再多也白费口舌。”他说起了自己的正事,“我今日来是想同你说若禾的事情。”
“何事?”
“我要娶她进门。”
此话一出,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炭盆中偶尔发出煤炭“噼叭”的响声。
陈之钰神色未变,“这么突然。”
“这段时日,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竟在那里闹,我说会娶她,可她不相信,成日成日地哭。”
陆舟说着这话,眉头都蹙了起来。
陈之钰当然看出来了他烦闷,他抿了口面前放着的茶,而后摇了摇头,叹了声气,“你分明就不大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同家里人闹成这样难看,而非要娶她呢。”
“谁说我不喜欢她的?”陆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眉头竟然皱得更紧了一些。
不会有人说他不喜欢她的,只要是见过陆舟如何对云若禾的人,怎么都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