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西下,彩霞红了葛老山,倒影在村前的小河,河水静静流淌,时间似乎要凝固。在余氏祠堂的门口,若萱呆呆地看着夕阳出神。同样的夕阳,女儿:“天这样红,是不是害羞呀?”那稚润的声音就好似女儿在眼前。
“葛老岭上,早先有座庙,庙中供奉的是葛仙。”根的话打断了若萱的思绪,她把眼光投向彩霞下的葛老山,想要找寻根讲的那个庙。
“传说在宋朝,葛老岭下住了户人家,余老爹和余娘子,婚后曾孕一胎,但未获得。二人相伴而生互敬互重,老爹种着几亩薄田,闲时上山采药,下河摸鱼,生活亦算有滋有味,衣食无忧。深初的早上,上山采药,约摸近午,下山往回赶时,忽听得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走近一看,在路边有个竹篮,,篮子里放着一个婴儿。老爹走近俯下身来,轻轻抱起,下面放着一锭金,一锭银,旁有纸一张,上书:小女命匀,栖山有贵。老爹轻轻掀开花袄,婴儿还他一个张嘴笑脸。老爹道:乖乖,做我家人嗬,虽穷点,衣尚能御寒,饭且能饱腹。于是老爹兴高彩烈抱回家去,老爹的娘子刚弄好饭,等候老爹回家吃饭,远看见老爹笑嘻嘻的。你是走了桃花运,还是中了状元,今天这么高兴。老爹回道:你看,比中状元还高兴些。余娘子接过竹篮,抱起婴儿在怀中,傻傻地笑着。你傻笑着干什么呀,你抱娃去前街章家,问章家媳妇借口奶。余娘子高兴地边应边走:好咧,我带我家娃去吃好吃的。”
转眼间,余梦莹已是5岁的小姑娘,村里有人讲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老爹两口子左看右看梦莹也没有什么特别。有一天傍晚,两只乌鸦在屋前飞来飞去,不停地叫唤。梦莹从外面回家,站在院门口,看着乌鸦出神,余娘子叫梦莹回家吃饭,叫了二遍。才跟着余娘子回屋。
"妈,隔壁的张大伯去死了。"平时张大伯挺喜欢梦莹的。
“梦莹,我们回家吃饭,不乱说。张大伯听到,会生气的。”余娘子牵着梦莹的手,老爹坐在堂屋的饭桌上,在往酒杯倒酒。
“爹,我来帮你倒。隔壁张大伯真的走了,我听门口二只乌鸦讲的。”梦莹倒满酒后,回到旁边的座位上吃饭。这时,张大伯的大儿子张永青哭丧着脸走了进来。
“老爹,我的父亲刚刚过了。”老爹和娘子互相看了看,又一齐看着梦莹。
“永青,你爸一生都做好事,过了花甲之年,儿孙满堂,也是有福之人,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吩咐就是。”
“到时候,就要麻烦老爹和小婶子。”
“不客气,也节哀顺变吧!”看着永青走出了门。老爹、余娘子回头找梦莹,她正坐在偏间用热水泡脚。
“莹莹,你怎么知道隔壁大伯去死”余娘子靠在梦莹坐的椅子旁。
“哦,我进院门听到那二只乌鸦讲的。”娘子和老爹听着眼睛挣得牛眼一样。
次日早上,一家人早早吃了饭,把门带了一下,就去了隔壁张家。忙了一天,将近傍晚,吃了晚饭,坐在灵前,永青在灵前淡漠地一张又一张地烧着纸。大家聊着天,喝着茶。那天没有月亮,点着的蜡烛呼呼地烧着。忽然,也不知是哪来的风,烛光忽明忽暗,烧纸的灰也吹起不少。众人也都见怪不怪的。
“张大伯拿了好多钱呀!”梦莹突然童声童气地说了句。顿时大家都把眼光指向地上尚未入棺张大伯。还直挺挺的一动未动。
“张大伯,你慢点吃,别噎着。”梦莹的话让大家坐立难安,余老爹站起身来,拿起一支香,点着后向着灵寝作了三个揖。
“张大哥,我们相处几十年,大事小情,也经历过很多,你放心的去吧,我们会记每年去看你,给你送钱送你喜欢吃的东西,你一定要全家上下平平安安的。”这时,风停灯亮。
转眼梦莹15岁了,出落得水灵灵的,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姑娘,上门提亲的媒婆一个又一个。最后选中邻村的张羽,家中兄弟四人,排行老二。允诺可以做上门女婿,张羽长得白净,像个书生,全不似农家儿郎,家中薄田数亩,全家上下都忠厚老实本分。张羽进门后,家中田地做得仔细,对老爹娘子也是十分孝顺,夫妻恩爱,婚后一年,诞有一子。不像父母,却像余老爹,老爹左看喜欢,右看更喜欢。满月酒席,从上午十一点开席,一直吃到傍晚,祝贺吃席的人也是一拨接一拨,最后丐帮的人也开了二席。当天老爹也喝高了,余娘子忙前跑后,好在众乡亲也来帮忙,这场酒席也是村里几十年才能见到的热闹、喜庆。
幸福的生活,时间过去得很快。转眼又过去了五年,山上野猪成群下山来,啃食农作物和菜地蔬菜,村民们想了很多办法,始终不能防范野猪的侵害,报请官府后,官府贴出安民告示,同时全县范围内征集年轻力壮的壮劳力和猎户,分多路进山捕猎野猪。张羽被征讨为葛岭的捕猪队小队长。每天太阳出来,即领着队员上山傍晚时分一同下山,野猪交给保长,每头猪领5o个铜钱,然后各自回家。
那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张羽早早起床,吃了早饭,进房看了看尚在朦睡的妻子和儿女,到村口稍等了片刻,便又上山了。一天说快不快太阳就西偏了,在村口桥头等候的保长伸长了脖子总也见不到下山打猎归来的人。连忙又派人上山打探情况,太阳慢慢西沉了,村口的祠堂站满了焦急的家人。梦莹从镇上赶集回家,饭菜摆在桌上,一动未动,只有三岁的女儿一个人坐在家中。
“宝贝,爷爷奶奶去哪里了?”
“他们去村口等爸爸了。”梦莹忙走出门,天已是黄昏,西山的彩霞红满了天,乌鸦在葛岭上下盘旋。
“宝贝,你听妈妈话,呆在家中,听爷爷奶奶话,妈妈出去找爸爸。宝贝,妈妈爱你!”梦莹紧紧地抱住女儿,不觉眼眶湿了。抚了抚女儿的头。站起身快步出门,来到村口。
“余保长,你坐镇祠堂,我带五个人从老鹰嘴上山,你叫人烧些开水,备些吃食。"
梦莹带领众人从老鹰嘴上,是最险但最快的一条路,转过蘑菇岭,就是一个平坡,可以眺望附近的山峰。梦莹安排二个人在此守候,她则带着三个人绕过神农岭,到了老树坪,才见到几个捕猎队的人。
“下午我们从?岭西北方向准备下山时,现前面有一头既大又劣的野猪,张羽叫我们几个人在此等候,他带了三个带着铳和长枪追过去,不久听到一声枪响,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老虎的吼叫声,应该是燕子矶的方向。”燕子矶有老虎的窝,旁边就是悬崖绝壁。
“张健,和我一起下去,你们在这里一起呼喊张羽。”奶白的月光洒在葛岭山坡上,张健下到崖下不久,就现张羽在一棵松树旁,脸上身上到处是血,走近用手指放在鼻孔前,尚有气??出。于是向上大喊:
“嫂子,找到了,人还好。”张健砍下松枝平铺成床状,绳子绑在张羽的腰上,不久就上拉下推到了崖顶。捕猎队的其他队员在附近的山坡差不多都找到了。梦莹决定分三组走,她带一组三个人最后走。
满天的星光灿烂,没有风的深夜,只有虫子和动物的鸣叫,如果不是目前这种状况,只有自己和张羽,也许会满心欢喜。而我此时十多个,有人受重伤,有人轻伤,山路崎岖,一不猛兽毒虫随时侵袭。快到燕子矶的地方,火把乱摇,众人七嘴八舌的,堵在路上。梦莹来到前面,一只斑额大虫张牙舞爪在路口。众人不敢向前,大虫也不贸然攻击。梦莹想张羽的情况需要赶快下山,于是她叫众人持械避躲到山神庙中,她独自引大虫向西方药王谷走,梦莹持砍刀,挑衅大虫,大虫怒朴向梦莹,梦莹向右一跳,避开大虫,嗖的一声,大虫那钢鞭一样的尾巴,横扫过来,梦莹直向前,用刀也是横着砍过去,那大虫屁股上挨了一刀,连毛带皮削去了一片,大虫红着眼,吼叫着冲着梦莹而来,梦莹朝着西边奔跄而去,消失在大6的视线中。
次日,梦莹还没有回来,虽然有很多人去找寻,老爹在检她的地方现一个银手镯,那是满月就带在梦莹的右手上。老爹双手合十,朝着西方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