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提就齊刷刷跪在她面前眼眶迅紅了起來,淚珠要掉不掉地望著她,嘴裡還說著要是讓娘娘知道了她們會吃不了兜著走。
哪怕芷菡說自己會和佟妃解釋清楚緣由她們還是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拖出去的樣子,她只好放棄這個想法讓她們快起來。
芷菡看她們跪在自己面前心裡都在發怵自己會不會折壽。
事後她細想了一下,發現自己是確實有點想當然了。
在這宮裡面主子不要你伺候別人可不管什麼原因,只會覺得是你沒伺候好惹怒了主子,她們日子立馬就會難過起來。
站在宮女們的角度可不會覺得你不讓她們伺候是件好事,她們會不安,會擔心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被厭棄了。
哪怕你說了是自己的原因那些暗地裡扒高踩低可不會管這個,想通了這個芷菡也只能刻意忽視心裡的不適,閉著眼睛等她們弄好就是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掩耳盜鈴。
一切都好了之後便前往主殿跟佟妃匯合去給太后請安,芷菡實在是不想去,縱然她面上看似很膽大,但那可是孝莊,心裡到底還是會害怕她會不會看穿自己。
芷菡一邊走一邊手指頭不停玩著手絹心裡給自己打氣,剛到慈寧宮外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身後還帶著兩名宮女,只是旁人眼裡卻只能看得見她一人。
光看她的側影就頓覺撼人心魄。
芷菡剛想問身側佟妃這是誰時,就見一向溫柔的佟妃眼裡飛快閃過一絲不貧,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加快步伐走到那人面前,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不是咱們金尊玉貴的董鄂妃嘛,好些日子沒見了,怎麼今日有空來拜見太后了,平常可都見不找你呢。」
跟著過去的芷菡一時有些吃驚,對面那人竟就是大名鼎鼎的董鄂妃。
縱使她偏心佟妃也不無法不承認董鄂妃的美貌,她只著一件淡白色蝶舞花頭牡丹氅衣,外搭淡粉色披風。眉眼如畫,雙目含情,好似隨時被吸進去一般。
董鄂妃淡淡的笑著,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打在她的身上,顯得整個人是那麼的光彩奪目,「佟妃姐姐安好,是好些時候沒見。」
她扶了扶髮髻上被微風吹的有些略微顫動的銀鍍金嵌寶石蝴蝶簪,柔婉道:「上月舊疾發作,皇上見我實在不適便命我在景仁宮修養,怕外出受寒。」
「皇上旨意我自是不能違抗,如今痊癒了自是要來向太后請安的」
佟妃聞言臉色帶著嘲諷剛好說什麼就被木槿和芷菡兩人暗地輕扯,她這才冷靜下來,想起來芷菡還在呢,可不能讓她在面前這樣。
又想起這是在太后宮門口,更是鎮靜了不少。
她咽下到了嘴邊諷刺,只是嗤笑了一聲便偏頭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
木槿和芷菡雙雙鬆了口氣,還好沒繼續下去。
姑爸那剛剛模樣擱影視劇簡直就活脫脫的炮灰,芷菡心裡長嘆。
董鄂妃才注意到佟妃手邊還有一個小女孩,她掃了眼芷菡剛要說什麼就見太后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出來了。
小宮女向她們行了禮低頭恭敬的說道:「兩位娘娘,太后主子已經起了,讓你們進去呢。」
進了就見慈寧宮太后還是一身素雅的坐在上撥弄著佛珠,看幾人行完禮後,和藹的讓她們落座。
太后笑眯眯的問候了董鄂妃的身體,兩人看起來關係很不錯的交流了幾句。
而後太后又看向佟妃和芷菡,笑道:「聽說宮人們說你們昨日在玩什麼跳繩熱鬧的緊,要不是我一把老骨頭了,說不得也要去湊湊熱鬧了。」
佟妃嬌笑道:「太后您可還年輕著呢,您要想玩等會去我就叫人將東西帶來,好好熱鬧一下。」
太后擺了擺手道:「我可懶得動彈。」
芷菡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聽她們閒聊,至於什麼像劇里那種什麼綿里藏針,含沙射影,她是一點沒聽出來。
太后視線突然落在一直安靜坐在那的芷菡身上,她眼角上揚嘴唇微微翹起,「丫頭,過來祖母這。」向芷菡招手。
芷菡微驚後在佟妃鼓勵的眼神來到太后面前,「太后。。。。。」
雖然太后自稱祖母但芷菡和她也不是很熟悉一時也不敢隨棍爬真喊她祖母。
太后很是慈和的看著她,語氣不容反駁的說道:「你既是玄燁的表妹,那以後就跟著玄燁一起叫我皇祖母就行!」
芷菡見狀立馬甜甜的喊:「皇祖母。」
太后很是滿意的看著她,底下董鄂妃臉色莫名的看著這幕,佟妃眉開眼笑:「我說今天剛起來怎麼就覺著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但是又怎麼都想不著,原來是太后您又要多一個貼心人。」
太后神懌氣愉的伸出手指點點了佟妃,扭頭吩咐蘇麻喇姑:「去將我匣子那支翠縷雕雙錢魚簪拿來。」
董鄂妃眼底划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她在景仁宮是知道佟妃讓她娘家侄女來宮中小住這事的,只是並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沒想到太后看起來還挺喜歡她。
董鄂妃素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看向芷菡:「往日倒是不知佟妃姐姐的侄女如此招人疼愛,難怪太后您喜歡。」
芷菡意外的有些激動,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機鋒,她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董鄂妃,一點沒有身為當事人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