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心中怒火翻腾。
“他不会再有机会。”孟凡晨一手摩擦着桌上的茶杯,眼中神色肃然、坚定。
安礼见他似已有打算,便问道:“路北城距离流放地不足五百里,你可做了防范?“
在路北城,这里有他,孟家不必担心安危。
但是,流放地是被老皇帝抓紧在手里掌控的,那里驻守军统领是三皇子,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他也插不进去人手,老皇帝一次追杀不成,后方追兵即便追不上孟家。
到了北地,孟家也依然危险。
孟凡晨眸光闪了闪说道:“无妨,三皇子不会拿孟家怎么样。”
老皇帝和他一样知道,到了北地,老皇帝就不好出手了,所以才在这路上围追堵截。
安礼这几年远离上京,离开权力圈子久,有一些隐蔽信息已经滞后。
见他笃定,安礼也信他心中有数,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上京的消息,或许对你有用。”
孟凡晨接过信,眼神微凝,随即又恢复平静,“抱歉,安家也受到孟家牵连了。”
信中所言,孟家流放后,安老将军被连降三级,削了侯位,翅勇军的军权也被老皇帝收回。
“哼,安家掌管翅勇军,靠的从来不是虎符。”
“老皇帝以为,收了虎符就能收回翅勇军的军权?做梦!”
安礼眼中难掩轻蔑,笑话!翅勇军,开国前就是安家的私兵。
朝廷不管派谁去做监军,都指挥不动一兵一卒!
“安家所受,不因孟家而起。”
他一只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腿。
“若不是这几年有孟家帮衬着,狗皇帝早就会对安家下手。”
“凡晨,若有需要,我虽不在流放地,但路北城离那里不远…”安礼不想兄弟自责,转移话题道。
孟凡晨知他心结,言道:“你我兄弟,无需多言。如有需要,我自是不会客气。”
“日后若有需要孟家的地方,你也自管派人去寻我。”孟凡晨拍了拍安礼的肩,郑重的说。
两人之间的情谊,无需多言,已深似海。
门外,雪花开始飘落,为这北地小城披上了一层银装。
室内,炉火跳跃,映照出两张坚毅的脸庞。
他们各自经历了人生低谷,在此刻,重聚北地,势必掀起一番波澜。
“安礼,我路上遇到的贵人很是不凡,对我与孟氏全族都有诸多帮助,待时机方便,我邀你与她一见。”孟凡晨看着好友说道。
安礼听的有些兴味,他自受伤后,对人的情绪洞察变得颇为敏锐。
刚刚,孟凡晨说起这个贵人的语气,很是不同。
他笑的意味深长,看向好友,问道:
“哦?此贵人年约几何?是男是女?”
孟蓝臣见城府极深的堂兄,居然说起九歌姑娘,都掩饰不住在意的情绪。
他心中叹道: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堂兄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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