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室内平地生雷,亮蓝色的电流骤然闪现,出巨大声响,却是劈了个空。而柳怀钧早点电光石火间转向另一处,他对解南石的攻击只不过是个幌子,从一开始便瞄准的是三人中修为最弱的魏队长!
这一攻击来的突然,但魏队能肩负平安司卫队队长之职,自然也是身经百战。在身体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调整了姿势,落地后马步稳稳当当,长枪寒锋化作一缕冬雪,正撞上柳怀钧凄厉的爪功,出金铁之声。
硬碰硬!
这一招无异于以伤换伤,这次的他已没有余力调整自己的姿态,整个人撞碎了一面靠墙的博古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下淌出了大片大片的血洼。
与此同时周启年冷着脸将手中短刺扎入柳怀钧的腹部,而解南石的雷祖诀这一次也结结实实不偏不倚,正中柳怀钧的天顶。
“捉活的!我爹还在他手上!”戚容的声音因嘶吼变得异常尖锐,喉咙几乎都要因此撕裂。
柳怀钧大笑:“打败我又怎样?我杀了你们不止一个人,你们敢杀了我吗?哈哈哈哈——”……
柳怀钧大笑:“打败我又怎样?我杀了你们不止一个人,你们敢杀了我吗?哈哈哈哈——”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魏队长茫然地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对不知道何时蹲在他身边的宋域投去惊悚的目光。宋域则云淡风轻,深藏身与名地将手里的红药瓶子扣上。没错,这里没有奶妈,但是他,药能管饱!
“你说什么来着?不着急,你杀了几个人,可以慢慢交代的。”宋域将红药收回包裹,笑呵呵地看向柳怀钧。
柳怀钧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压根没有修为,与永熙州也毫无关系的人,突然意识到,这才是害自己陷入如今境地的罪魁祸!他一开始就应该直接下手杀了他!
柳怀钧吐出一口鲜血,竟是就此昏死过去。
宋域嫌弃的轻啧了一声,这么不禁气又何必干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来。
……
待周启年一行人押送着下满禁制动弹不得的柳怀钧回平安司时,衙内已有一人久候——钱秀。
柳怀钧被捕一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平安司,但还不是现在就人尽皆知。因此钱秀在这里,就只能是因为,他对此早已知情。
周启年对此深感痛心疾。
对于钱秀,周启年等人的感情都很复杂。他怎么都不愿相信这位儒雅的前辈竟会与柳怀钧一同策划了刺杀州主的事。
“走吧。”倒是钱秀率先开口,说完便率先走向牢狱。或许在他跟柳怀钧合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料想到了今天。
宋域毕竟初到永熙,跟钱秀压根没有打过交道,知道他们这些老人肯定有话要说,体贴的带着柳怀钧去了另一处牢房,留周启年独自面对钱秀。
当牢房内只剩下周启年和钱秀两人,周启年的面色彻底沉重下来,他就算再圆滑、再能虚与委蛇,此时也不由地流露出一些不忍和痛苦的目光,嘴唇颤动许久才咬出三个字:“糊涂啊!”
钱秀本就是个很憔悴的人,又跛着一条腿,但他的背脊一直挺得很直,就仿佛再多的风雨蹉跎,都折不断他骨子里的傲气。面对周启年这声远远重于责问的叹息,他的反应反而非常平静,仿佛在讲一件稀松平常却又理所应当的事:“他抢走了圣人残衣。”
周启年原本压抑的怒火彻底爆:“我知道前辈你极其尊敬圣人,那毕竟是你的师父,可大家对圣人又何尝不敬!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你,你来找我们啊,平安司自会替你主持公道,将圣人残衣抢回来!你却因为一片死人衣物,罔顾了圣人遗愿?还将异鬼引进城中!你究竟还算不算是他的弟子,分不分轻重!”
说到气头上,周启年也不顾什么了,将桌案上的镇纸、筒都冲着钱秀砸了过去。
钱秀躲也不躲的坐在那里,任由周启年泄。他虽然身残,但修为还在,被砸得生疼却也不会流血。他双眼空洞,望着在地上滚动的筒:“那是师父留在人间的唯一物件。我赌不起。”
就在周启年即将开始一轮的暴怒时,钱秀缓缓抬头:“我知道自己犯下大错,难辞其咎。只是我在平安司到底身份特殊,若以死谢罪,恐会动摇军心。之后异鬼侵城,也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用平安印锁了我,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
就在周启年即将开始一轮的暴怒时,钱秀缓缓抬头:“我知道自己犯下大错,难辞其咎。只是我在平安司到底身份特殊,若以死谢罪,恐会动摇军心。之后异鬼侵城,也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用平安印锁了我,也算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是这般平和中正,给出的解决办法也确实是当下最合适的。他虽然面容苦涩,可给周启年的感觉却是,他仍是从前那个永远顶在大家前头的钱秀。
周启年的眼中莫名起热来,但他的声音却冰冷得不带一点温度:“你别以为以退为进有用!三道平安印,身一道,心一道,魂一道。一道都不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