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說了,你偷看的那點兒事兒我沒興。我問你,你幹什麼了?」林楓總覺得這事兒透著蹊蹺,「主子跟前好幾個人呢。」
「徒兒什麼都沒幹,就是照師傅說的,由著他。哎,師傅,徒兒不光自己沒攔著,還吩咐翠兒那幾個宮女也別攔著。您想,我們要是不躲著,他能有機會嗎?」
「不止吧,你還做了什麼?」林楓追問。
「嘿嘿,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師傅。」小森子尷尬地笑,「我也沒幹什麼,就是,無意間跟元奴說,陳發病好了,明天就能來當差了,就不用他們辛苦了。」
「所以,讓你這麼一咋呼,他以為昨夜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就狗急跳牆了,就急於求成了。是吧?」
林楓算是明白元奴為什麼急著行事,惹怒了皇帝,原來是徒弟點的火。
皇上這幾天公務繁忙,連去娘娘們宮裡的心思都沒有,每天覺都不夠睡。他元奴一個小太監,還摸上龍床了。踹他,都是輕的,沒砍了他,已經是仁君了。
看來李大振急切間找來的人,還是不夠機靈啊。
「還有一個玉愛呢。」徒弟提醒。
「好了,別惹他。剩下一個,孤掌難鳴,應該會老實的。」
只是,林楓倒是要放過玉愛,可玉愛自己不爭氣,沒兩天,也被攆了,皇帝親自攆的。
那天,皇帝看摺子看累了,正閉目養神,旁邊伺候的玉愛,想討好皇上,就問,「陛下,奴才給您唱個小曲兒,解解乏,可好?」
皇上閉著眼睛,不置可否,林楓就吩咐,「唱吧。」
玉愛就又唱又扭起身段來,林楓聽著不像小曲兒,倒是像唱戲,就問了句,「玉愛,你說實話,你是不是進宮前,在戲班子待過,學過戲?」
玉愛停下來,有些猶豫,林楓立刻說,「皇上面前可不能撒謊,要老實回話,欺君,誅九族的。」
玉愛自來了,大家對他都不錯,從沒見過大太監這麼嚴厲的樣子,他一下慌了神,結結巴巴回答,「是,啊,不是。」
「你這身段,是唱戲出身,一般人沒你這嗓子,也沒你這架勢,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說實話。」
「是,是。奴才是在戲班待過兩天。可是奴才後來進宮了,不唱了。」
林楓微笑,「就算上過台,也無妨的,不過問一問罷了。皇上又不是沒聽過戲……」
「打發了吧。」皇帝睜開眼睛,「如今各地災情不斷報上來,朕這個皇帝,卻還在聽戲,……傳出去,能聽嗎?」
林楓趕緊替李大振說話,「李公公送人來,也是想讓皇上勞累的時候,能輕鬆一下,本意不壞。」
「……把戲子養在宮裡,還是在國家發生天災的時候,這是什麼好名聲?……古時的君王遇到天災要下罪己詔的,朕呢,卻在聽戲?」
林楓趕緊跪下,「不是主子的錯,……是奴才的不是,奴才沒有問清楚,李公公送過來的人,奴才覺得應該沒問題,就沒好好盤問。都是奴才的錯!」
玉愛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覺得不大好,又看見大太監都跪下了,就趕緊也跪下了,「是李公公讓奴才來給皇上唱戲的,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余德,你起來吧。告訴李大振,乾元宮的事,跟他沒關係,讓他好好做好分內事!……這個李大振,越來越不著調了,不識大體。」
「那這個,玉愛……」林楓瞧了玉愛一眼,「他一個戲子,特意淨了身,來伺候皇上。」
「賞他點銀子,打發走,以後,不許戲子淨身入宮做太監。」
「是,奴才遵旨。」
就這樣,李大振特意找來的兩個粉嫩嫩的漂亮小太監,就都被攆走了。統共進來沒有半個月,都被打發走了,李大振還落了個「不識大體」的評價。
這下李公公可是氣得不輕,可是,皇帝親自發了話,以後不許他操心乾元宮的事兒,李公公非常挫敗。
他徒弟喬貴山小心地在跟前伺候,「師傅,那余德也太獨了,皇上跟前,只能他伺候似的,也不看看自己人老珠黃。哎,這事兒啊,根本不怪師傅,怪就怪元奴、玉愛兩個,長得太俊俏,遭了余大太監的嫉恨!」
「說什麼都沒用了!費了這麼些心思,還使了不少銀子,好容易才把這兩個人塞進去……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啊……也怪我,忘了賑災的事兒,要是晚點送進去,也不至於……如今人被攆了不說,還被皇上派人來訓斥,說咱家『不顧災情,不識大體』。這跟頭栽的!如今連皇后娘娘都知道了,說我不該多事。哎!」
喬貴山聽了,就問,「外頭有災情,宮裡人就不能高興啊?這事兒,那麼要緊啊?」
「廢話!你師傅都被訓斥了,你說要緊不要緊!」
被師傅訓斥了的喬貴山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那災情緊急的時候,皇上都不能去了,宮裡其他人就更不能了吧?」
「廢話!」李大振訓斥,「皇上都跟災民一起苦著呢,其他人還敢樂呵?」
「那,余德也不該啊……」
聽徒弟這麼說,李大振來興了,「余德怎麼了?快說!」
「您聽我說啊……」
李大振聽完,有了主意,「好徒弟,這個消息很及時。」
沒幾天,宮裡就傳遍了小道消息,說是余大太監在皇上為災情發愁的時候,還在自顧自取樂,每天晚上讓徒弟們給念笑話,一屋子的人嬉鬧喧譁,很不像話,很不識大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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