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手够狠的……”白孚见这边完事了,才肯推着小车凑上前来。
“沙地上这么高的温度,它又跟自己的同伴走散了,就算我不动手也会因为脱水而死的,”向璈踩着蝎子的头拔出砍刀,擦拭干净后又背到了身后,“这样痛痛快快地一刀了结,反而比饱受折磨地中暑死去要好。”
“……这算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吗?”白孚替她扶了下面罩,“我突然很好奇,你来这边之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我的工作……是有一点特殊,不过我已经失业了,”向璈偏了一下视线,好像不太想提及自己的事情,“现在你就把我当一个赏金猎人就好,我也挺喜欢这份新工作的。”
“我越来越不觉得你是个好人了,但至少你比原来的向璈稍微好那么一丢丢~”没有了来自外部的危险,白孚又开始和她斗起嘴来。
“嘶,我就应该让你也一起打怪物,”向璈才不想跟这个小胆子鬼吵架,便掏出扫描仪准备把自己的战果记录下来,“去,到一边儿给我放风去!”
“等等,向璈,小心那边!”
向璈连忙朝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只见七八个手持铁黑色十字弩的人出现在另一座沙丘顶部,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想法,只有为首的人回了回象征猎人团的小旗帜。
“喂,前面的人是向璈吧?”挥旗的人大声喊道。
“我靠,猎人团的人怎么也跟过来了,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吗?”
见她迟迟没有回答,为首的人又继续喊道:“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既然这只蝎子是你先打败的,我们自然不会抢,只是看在曾经是老相识的份儿上过来打个招呼!”
我看你们是想来抢猎物,结果看完战斗过程又担心打不过我,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吧?
但本着不得罪同行的想法,向璈还是硬着头皮和他们聊了几句,“没事,先前跟你们之前也多有摩擦,都是误会,我也是没有恶意的啊!”
“明白明白,以后大家都还是朋友,有时间来我们猎人团总部坐坐,我们还是随时欢迎你回归的,”几人抛出了邀请的橄榄枝,就赶忙匆匆地告别,“我们另一边还有没处理完的猎物,就先不打扰了啊——”
说罢,几个人就飞快地骑上了摩托车,消失在茫茫的沙漠中。
“连落单的蝎子都要盯着,看来猎人团衰落的传闻是真的了,”白孚见他们走远了,便低声嘲讽了起来,“我突然觉得跟着你还挺有安全感的。”
“可滚蛋吧,你这个朝秦暮楚的家伙,”向璈顶着一肚子郁闷继续处理蝎子,“让我看看这个大家伙能给多少信……啊?怎么才给三个!”
“联邦都是老抠门鬼了,不然黄区的物价怎么能一如既往的稳定呢?”白孚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
“你大爷的,我这样打一天蝎子才刚能赚出三顿饭钱来,”折腾了大半天的向璈觉得自己就是个纯纯的冤种,黑着脸收起设备上了车,“别看了,快走,越看这蝎子我就越气!”
“噗嗤~”
白孚憋着笑回到车上,估计是之前的遭遇带来的附加因素,导致她一看到向璈吃瘪就心情大好——即使她很清楚这意味着自己也没什么富足日子可过。
沙蚕帮
“老大,没找到那几个小兔崽子,车门什么的也都锁严实了,压根进不去。”
在二人外出打猎的时候,一伙打扮与猎人团迥异的人包围了基地车,在对车辆及周遭进行的地毯式搜寻未果后,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年轻人走到一旁背风的阴凉处,毕恭毕敬地汇报道。
“哼,这个姓向的,不会是弃车逃跑了吧!”
半躺在真皮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而后又用泛黄的牙齿叼住一根卷烟,慢条斯理地点上了火,“周围还有其他线索吗?”
“有,在基地车的后门附近发现了三条车辙,应该是来自于车内附带的小型三轮越野车,”独眼用一根笔直的树枝比划了一下,“大概通往东南方向的一处沙丘附近,车辙很新,时间估计在今天上午。”
“呵,那看来人还活着,而且很快就会回来了,”男人丢掉只抽了一半的卷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用变异生物做的皮衣,“让兄弟们准备一下,迎接我们的老朋友吧。”
呜——
“啊,终于自由了!”
临近基地车附近的低辐射区域,向璈如释重负般地摘掉了防护面罩,用左手掏出背包里的水瓶狂饮,“这大中午的渴死我了,幸好身上带了足够的水。”
“你骑车不扶把手也就算了,能不能等回车里再喝水啊,”在座位后方颠簸了一路的白孚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我是真怕你撞上石头或者翻了车。”
“这附近又没有怪物,翻个车有什么好怕的,”向璈很不情愿地放下水瓶,“难不成你怕车漏油着火?”
“别乌鸦嘴了,快看看前面!”
“看什么?”向璈一扭头,正对上坡道两侧持枪的入侵者,急忙下意识地踩了一脚刹车。
嘭!
原本正在上坡的小车一直处于加速状态,突如其来的急刹让还在转动的前轮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卷着沙子翻了个倒栽葱,连带着车上的二人也被插进了沙地中。
“老大,抓到人了!”
站在路边石头上的不速之客们一跃而下,拎着外套的后衣领把二人从沙子里拔了出来,并用粗制滥造的短管猎枪抵住她们的后脑勺,连拖带拽去见正在坡顶乘凉的领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