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温奇文也被这消息吓到了,他能躲到哪里去呢?而且他得带上弟弟妹妹,那些人要是没找到他,说不定会拿弟弟妹妹出气。
“燕婶子,谢谢。我这就走。”温奇文说着进屋,将小妹背在身上。又将家里剩下的钱带在身上,牵着两个一脸懵懂的弟弟就准备出门。他先到镇上躲躲,等瑞哥他们回来再作打算。
可是已经来不急,几个年轻人已经将张家和温家的大门围住。二柱媳妇正和那些人理论。
“你们想干什么?”二柱媳妇站在门口,掐着腰怒目圆瞪,还是有那么几分气势。
“你这外姓人滚开,这是我温家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不屑的看着二柱媳妇,伸手要将她拉开。另外几人围住门口提防里面的人跑了。
众人集合的时候,他们就担心动作太大让灾星跑了,于是喊了七八个人,先过来将人堵住。等大伙来了,在看要怎么处置。但他们觉得,只将人赶走,太便宜他了。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双儿,不把他弄死,万一再招来灾祸那可就悔之晚矣。
“呸,你个小王八蛋还吓唬老娘,老娘跟人打架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这里是张家,不是你们老温家,凭什么我就管不得了。你的眼睛是用来喘气的?还是你娘生你的时候忘记生脑子?你个柴狗吃剩下的混蛋玩意。”二柱婶子声音洪亮,性格泼辣,指着那些个年轻人就是一顿骂。
“你个老娘们,知道什么?我们温家人都快被这灾星给克死了,今天无论是谁拦着,我们也要将温奇文带去祠堂祭祖。”温成金的兄弟,温成银满目狰狞的看向温奇文。
挑起这事的人,原本只是想要将温奇文赶出村。但事情往往不由个人意志所控,亲眼目睹自己人凄惨死去的温成金家人,转嫁到温奇文身上的恨意,已经让他们变得扭曲。这种扭曲的恨意影响了那些连家人尸骨都没见到的温家人。
这些人已经扭曲、疯狂,他们此时不想赶温奇文走了,他们要用温奇文的鲜血祭祀先人。要不是因为他,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死,要不是因为他,村里也不会遭狼灾。那些去山里的人音讯全无,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晦暗的情绪总是容易感染周围的人,就像传染病一样,快速的在村里传播。
“今天只要老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得逞。”二柱媳妇没有一点惧意,一脸正气。她死死拦住要上前的温奇文。
“婶子,麻烦您帮我照顾弟弟妹妹,我不能拖累你们。”温奇文见走不掉,已经做好思想准备。
他虽然不想死,也不甘心,可是他不能拖累帮助他的人,不能拖累弟弟妹妹。平安两兄弟毕竟年纪小,此时已经被这场面吓到了,外面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好可怕。哥夫怎么还不回来?
“阿文,你听婶子的,这事温家人做的没道理。你已经是张家人了,他们没权利管你。你也是个命苦的,今天这事婶子管定了。”
“二柱媳妇说得对,凡事要讲良心,做事要讲道理。今天这事,我老婆子也管定了。”吴家离张家近,得到消息,吴奶奶就带着吴婶子过来了。吴叔和向荣去村里叫人,向北还在山里。
吴奶奶和吴婶子敢这样过来,也是料定对方一时半会不敢对他们动手。只要争取时间,向荣他们就能赶来。
“吴家婶子、大嫂你们怎么来了?”二柱媳妇见有援手,笑容满面,现在能拖一时,是一时。
“呵呵,当然是来看老温家唱大戏,老婆子还没见过这么蛮横狠毒的人家。”吴奶奶笑着,拨开挡道的人,旁若无人的走到张家门口。
“吴奶奶、吴婶子,谢谢你们。”有人这样关心自己,温奇文觉得他应该无所畏惧,尽力保护好这些人。
“哼,我看今天谁敢管我温家的事。”这时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过来,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几乎都是温家人。只有极少数几个是村里遭狼灾比较严重的人家。
而带头的是温家一名族老,人称六叔公的老人。老人个子不高,有些干瘦,长相尖嘴猴腮,就像穿着衣服的猴精。
“老东西,你管得可真宽。温家的事不够你管,管到张家头上来了。”吴奶奶把背挺得笔直,站在张家门口与猴精对峙。
温奇文想要上前,被吴婶子和燕婶子拉住了。温家来的是长辈,由长辈出面比较好一些。小辈上前,无论对错,都容易遭人诟病。
“我管不着,那你就更管不着了,给我将人带走。”六叔公一向是个倚老卖老,蛮横不讲理的老头。
长辈开口了,作为温家的晚辈当然要积极响应。于是就有几人上前,想要将人带走。吴奶奶也有些急了,她儿子还没见踪影,谁知这温家人上来就要逮人。
温奇文担心吴奶奶受伤,在那些人上来时,将吴奶奶和两个婶子护在身后,和那些抓他的人撕扯起来。但是他身后背着小妹,有所顾忌的他行动起来畏首畏尾。小妹被吓到了,哇哇大哭起来。
平安两兄弟红着眼,冲上去抱着要抓他们大哥的人就咬。他们还小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知道,这些人一定是不怀好意,要害他们家的人。
被咬的人一脚将人踢开,平安两兄弟先后被踢飞出去,落到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二柱媳妇和吴婶子撸了衣袖,和那些男人打了起来。那些人不好对妇人下手,但是来的人里可是有不少女人。于是就有几个泼辣的女人冲了上去,揪头发的揪头发,撕衣服的撕衣服。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农家的衣服又都是结实耐磨的粗布衣服,一时半会没有曝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