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人一直在说些什么,男的颜色和缓,女的则冷着脸,看起来有些唬人。他们一唱一和地说了快十分钟,那个男人神情有些凝重地拍了拍弋戈的肩膀,牵着女人的手走了。
“太犟了……”
“你生的好女儿!”
他们从侧门进去,蒋寒衣听见他们一个叹息、一个埋怨。
他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但直觉这种气氛他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可还没来得及闪人,目光已经和弋戈对上了。
没办法,他只好挥了挥手,“好巧啊。”
弋戈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情绪,甚至还主动走了过来。
“你也来送孙爷爷?”
“嗯。”蒋寒衣回答得有些心虚,毕竟他连孙爷爷全名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拜过了么?”弋戈又主动问。
“嗯,刚去了。”
“哦。”
对话中止,弋戈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这让蒋寒衣有些意外。
也让他有了“多管闲事”的勇气,他想了想,做出轻松的语气问:“刚刚那是你爸爸妈妈吗?”
“嗯。”
“你爸还挺帅的。”蒋寒衣笑了笑。
弋戈也牵起嘴角笑了声:“是吧,都这样说。”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弋戈却还是没有离开,她甚至看了看蒋寒衣。
蒋寒衣直觉地意识到,也许,她需要有个人来和她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哪怕只是问一句有没有吃饭。
“你…吃早饭了么?”蒋寒衣问。
“吃了。”弋戈说。
“在里面吃的?”
“不是,在家。”
“哦,我也觉得在这里吃怪怪的。”蒋寒衣又成功逗笑她一次。
“你爸妈刚刚在说什么?”蒋寒衣终于问起正题,“气氛看起来不太好。”
问完,他有点紧张地看着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尽管活到现在他一直对自己的情商非常自信,但面对弋戈,他总是有很多不确定。
还好,弋戈平静而坦白地回答她:“他们不让我吹唢呐。”
“就是待会儿下葬路上,我本来要和我外公一起吹的。”
蒋寒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答案也太不走寻常路了吧。
唢呐???
他对这个乐器存在着深刻的刻板印象——遥远的黄土高原、广袤的黄土地,以及穿羊皮坎肩的西北壮汉。
他没控制好语气,流露除了一点儿没见过世面的尴尬,“你还会吹唢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