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于傅思延的干净清冽气息近在咫尺,甚至还能听到对方强力稳健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一瞬间,言牧当时脑子里所想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空白,懵在了原地。
而傅思延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惊愕地低头。只见言牧整张脸都埋在自己的心口,身体一动不动,跟石化了一样。
他怕这人再次没站稳而滑下去,只好用双手微环在言牧的手臂两侧。
好半晌,言牧才直愣愣地扶着傅思延的双臂勉勉强强地重新站直了身体,满脸都是掩都掩不住的尴尬:“刚才谢谢你啊……”
傅思延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是被无语极了还是无奈到极点:“走路要看路,不要倒着走。”
“谨遵教诲。”要是刚才什么都没生言牧兴许还得习惯性绊他两句,但意外已然生,那他就只能虚心接受批评,不敢造次。
傅思延瞥了言牧一眼:“我看你挺屡教不改的。”
“怎么会。”言牧这回老实多了,乖乖跟在傅思延旁边,为了防止梅开二度,他认认真真看着脚下的路,哪怕是路面上有个小石子都会特地把脚抬高一点再跨过去。
“除了调阅之前的监控录像,你还有别的什么打算吗?”傅思延不经意地问。
第38章风波(七)
“我想试着恢复一些监控数据。”说到正事,言牧是一点都没含糊,“如果咱班那个监控坏的不那么彻底的话。”
“你还会修监控?”傅思延故意饶有兴趣地问。
“不是修监控,只是尝试恢复数据,修监控是另外的价钱!”言牧气急败坏地替自己解释。
傅思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意思是你真的会修?”
言牧脸都垮下来了:“没修过,不知道,也许会吧。”
这倒真不是他吹。他小的时候经常闲着没事拆自己家的各种电器玩,拆的七零八落的还能再原原本本装回去,还能正常使用,所以多少还是有点天赋在里面的。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言牧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转过脸跟傅思延对质。
傅思延嘴角隐隐有要上扬的趋势,但依旧还是淡定道:“没有。”
言牧眯起眼,仔仔细细打量了傅思延的脸一番,总觉得刚才那不是错觉:“可我为什么就是觉得有呢?”
傅思延直接把脸偏向了另一边不让他看:“你想多了。”
“那你把脸转过去干什么?你是不是心虚了?”言牧见状,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不死心的又绕到另一边,“你肯定是心虚了,你敢不敢看我的眼睛?”
言牧就像卫星绕着行星转一样围着傅思延转,而傅思延就是不让他得逞,言牧绕到他左边,他就转向右边;言牧不甘示弱地又绕回到他右边,那他则转回左边。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傅思延终于是无可奈何了,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言牧,不让他再乱转:“别闹了。”
“明明是你先耍赖的。”言牧不满地抗议。
“好。我的错。”傅思延敷衍地点点头,不是很有诚意地认了错。而此时他们一路闹腾过来,现在也到了监控室所在的多功能教学楼,“这里也有办公区,保声音不要太大。”
“原来在这。我还以为会在行政楼里面呢。”言牧一时也忘了挣脱开傅思延还抓着他的手,看着面前的大楼说。
其实这栋多功能楼还算是他在这所学校里为数不多比较熟悉的地方——因为机房也在这,他上课的时候都是要在这栋楼四楼的机房里上的。
“在三楼,而且楼道里都有标识。理论上来说你去机房的途中应该会看到才对。”傅思延说着,顺便也松开了抓着言牧的那只手,垂放在裤腿边,还不自然地微微蜷起了手指。
……说实话,刚才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应该早就该松开手了。
“你也知道理论对我行不太通。”言牧听了之后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
“踩着点去上课,一下课就急着下班,的确是没什么空去看楼道标识。”傅思延语气淡然地道出了理论对言牧行不通的具体原因,“哦,走路还经常不看路。”
种种罪状被傅思延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言牧只能一遍心虚一边眼神一个劲儿地往别处瞄装作自己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