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正经的,你真就这么容易说服了外公?”许煜凡在心里把言牧骂了八百遍后就短暂地原谅了他,重新跟他对上视线问道。
“对啊。不然你觉得应该有多难?”言牧哭笑不得地反问他。
许煜凡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阵:“我觉得外公至少应该先扇你一巴掌。”
“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他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舍得扇我?”言牧憋着笑,“他顶多是把手抬起来吓我一下。”
“你这说法我不是很认可。”许煜凡幽怨道,“我也是我妈唯一的儿子,但是她舍得扇我。”
“你也知道那是你妈,人都不一样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言牧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肩,柔声说:“你应该也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悲喜是并不相通的。”
许煜凡:“……”
许煜凡:“我悟了。”
言牧颇为满意地点头,欣慰道:“你终于悟了?”
“是的。”许煜凡瞥了他一眼,“我深刻的认识到你嘴里说出来的全是鬼话,半句能不能信。”
言牧:“???”
许煜凡还在那继续总结:“信你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我明明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言牧一脸的难以置信,“以前故意说假话忽悠你的时候说什么你信什么,现在说真的你反倒是不信了?”
“你应该反思自己为什么能把真话说的跟假的一样。”许煜凡微抬着下巴挑了挑眉,看着言牧略显郁闷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地暗爽,心情大好地迈着胜利的步伐出去了。
言牧对此笑着无奈摇头,正好水也烧开了,他便拿起开水壶也出去了,
只是他刚把水壶搁在茶几上准备泡一壶新茶,就听厨房那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巨响。
他神色一凛,马上直起身快步往厨房走去:“怎么了?!”
“没事儿,我不小心把盘子打碎了。”只见言母神色有些茫然地站在灶台前,地上还散落着好几片白色的瓷盘碎片,傅思延和言父则是背对着他站在言母正对面,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是在悼念那个盘子还是另有隐情。
言牧比较偏向后者——言母做事一向来小心谨慎,在生活中也是如此,她打碎盘子的概率非常的小。
再加上她那表情看着也不太对劲,于是他就更加觉得应该是傅思延或者他爸刚才跟她说了些什么把她给吓到了。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言母愣愣地看着言牧,接着又转向了傅思延那,嘴里还在不住地碎碎念。
她说着还想蹲下身去收拾地上那个已经粉身碎骨的盘子的残骸,但被傅思延抢先一步阻止了:“阿姨,放着我来吧。”
“不用……”
“放着我来。”傅思延加重了语气。
“让他来,你别碰了。”沉默了良久的言父突然开口说,“他要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怎么照顾咱那做饭能把自己毒死的儿子?”
“爸,我还在这呢。”猝不及防听到自己坏话的言牧眼睛都瞪大了,震惊地出言提醒,“你怎么能当着我面说我坏话呢?”
“干嘛,事实还不让人说了”言父回过头不容置喙地道。
“行行行,你有理。”言牧被气笑了,不再反驳他。
“不是让你在外面招呼客人吗?没事别进来瞎晃悠。”言父说着还迈步朝他走过去,赶苍蝇似地把他往厨房外赶,“去去去,一边玩去。”
但是他越是赶言牧就越赖着不想走:“外面还有许煜凡在呢,我想留下来帮忙。”
言父一听他说要留下来帮忙,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态度比刚才任何时候都坚决:“不行,你给我离厨房有多远滚多远。”
言牧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我真的不会炸厨房的,我打下手而已啊爸。”
就算他这样说言父也还是死活不同意:“不行,我必须排除一切的安全隐患。”
“言言。”此时的傅思延已经拿了扫帚把地上的残渣都清扫干净了。他拎着那些东西走到门边,温声对他说,“去外面等着就好,这里交给我。”
言牧快速地眨了眨眼,满肚子疑问地看了看他,紧接着又瞄向了自己老爸,再三确认两个人的神色都毫无异常后才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后出去了。
临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菜就陆陆续续上桌了。
以往这个时候言牧会被召唤去厨房帮忙拿碗或是端菜,但这次因为有了傅思延,这些事都不用他干了,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坐着等吃的快感。
不过出于礼数,他还是得等那些亲戚们都上桌之后才能坐,于是就只能在边上先瞅瞅都有些什么菜。
言母的手艺一直很不错,做出来的菜往往都是色香味俱全,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但言牧还是一眼就看出有好几道菜是出自傅思延的手笔——因为言母向来都不会去特地摆盘,但这次桌上有好几道菜却是有摆盘过的。
而傅思延这人有点强迫症,看不得乱七八糟,所以每次做菜的时候都是能整齐就尽量整齐,要是不赶时间他还会随便弄点什么东西装饰一下。
“哇,好多菜啊。”不知道是谁先在那赞了一句。
“这个好吃!”
“这是好东西啊……”
已经坐下的人都已经很不客气地开始动起了筷子,边吃嘴还不停地在那评价。
“怎么不坐?”傅思延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出来,见其他人都已经找了位置坐言牧却还呆站在一边,不由得疑惑道。
“喔,等你们。”言牧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还有东西要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