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王氏的驻地秘境,若出了人命案子,恐怕难以收场罢了。”王金焱冷漠地望向吴焕新,眼中并无丝毫怜悯之意。
“原来你们王家也会担忧惹出人命官司啊?”
张克博嗤笑一声。
“祖父,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王局腾思量片刻后开口询问,他十分厌恶这种遮遮掩掩的感觉。
面对王局腾的问题,王金焱并未立即作答,而是让王局腾和吴焕新先行退出房间。
尽管王局腾心中满腹疑问,但他不敢违背祖父之意,只得拖着步履蹒跚的吴焕新离开了屋内。
"如今可以说出真相了吧,你们究竟遭遇了何等变故,我不信仅凭一位医术登峰造极的重苍玄便值得你们如此行事。"王金林端坐于灵兽皮打造的软榻之上,目光如炬地紧锁住张克波。
张克波面露踌躇,眼神游离,显然心中有忌惮之事。
"你无需担忧,此酒店乃是我王家的洞天福地,客房之中绝对不会有那种窃听传讯的禁制阵法存在。"
察觉到张克波的顾虑,王金林立刻回应道。重苍玄等人亦在暗处附言:“你们所居之室固然清静,然而其上一层的空间之内却并非如此。”
听见王金林的确保,张克波才略感宽慰,身形下沉,落座于寒玉床畔,神情庄重地道:“掌门尊者寿元将尽。”
“掌门?”王金林眉头紧锁,满面困惑,“当年苍玄大军的围攻之下,你们不是早已全员陨落了吗?我记得当时你们那位掌门已被苍玄军斩示众。”
“我们确已全军覆没,我之所以能幸存,正是因为直属掌门,并且在宗门内没有任何修为记录的身份。”
张克波眼中掠过一抹愤恨之情。
那一日的情景,他永生难忘。当他完成掌门交付的任务归来时,宗门内已是血流成河,他从一名隐秘的大长老沦为了流离失所之人。
“那你这番话是何意,你们掌门不是依旧仙逝了吗?”王金林拧眉,怀疑张克波是否在戏弄自己。
“掌门虽然陨落,但却并未彻底消亡。”
张克波深藏不露地微笑起来。
“何解?莫在此与我打哑谜!”
王金林不悦地开口,他此刻实在无暇与张克波在此纠缠文字之谜。
“那时,掌门的确遭苍玄军重创,但我血刃宗有一门最为神秘的秘技——替身血童。替身血童便是挑选一名婴孩自幼便以其血液培育,使其与培育者面貌、形体皆保持一致,两者间以血契紧密相连,主体的任何状况都将瞬息传递至替身身上。”
“掌门遭受重击之时,运用替身秘术‘血车移位’,从而蒙蔽了苍玄军。但他也因此陷入沉睡,这些年来,我依靠每月吴焕新缴纳的灵石之力滋养他,才得以支撑至今。”
闻得张克波之言,王金林以及暗中窥探的重苍玄等人,心中的疑窦终于解开。
“这世上竟有这般残忍至极的秘术。”
重苍玄眼中怒火燃烧,当年他对血刃宗的灭门之举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若让这样的宗派继续留存世间,只会为人间带来灾厄。
“那么,你们的掌门现下身在何处?”
王金林沉默片刻,将这条情报彻底吸收,随后问。
“就在这隔壁房间。”
“什么!”
王金林瞬间惊愕。不只是他,楼上的重苍玄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心头一跳。
“放心,掌门目前尚处于昏迷状态,不过我已用秘法令其犹如血童一般受我掌控。”
张克波解释道……
"那照你如此言传,你所带领的六人岂非皆为血祭傀儡?"王金林心中忽生疑窦。
"正是如此,门主与我乃是血炼宗硕果仅存的弟子。"张克泓坦然应道,"此行目的,便是欲以疗愈门主之顽疾,唯有门主方能重振吾血炼宗昔日之威仪。"
"你尽管安心,只要此次你能施以援手,我在此向你立誓,我血炼宗与贵府的合作必将继续延续!"
张克泓语气坚定,无比恳切。
然而,王金林却冷笑一声,愤然拍案,桌案在他手上犹如遭遇狂风巨浪般剧烈颤抖。想当年,王家隐秘的修炼产业正值蓬勃展之际,即将登峰造极,却因血炼宗得罪了苍穹仙军而遭受灭门之灾,令王家多年苦心构筑的修炼根基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为保全王家,王金林不得不忍痛割舍多年积累之物,竭尽全力划清与血炼宗的关系,确保各方势力无法追查至王家头上。
如今的血炼宗欲突破宋湖之限,竟又来寻求与王家的合作,此事怎能让王金林不怒火中烧?
王金林怒意勃,体内澎湃的元气自然而然地外溢而出。身为王家长老,久居高位,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上位者之威严。平日里他总将自身气息收敛于体内,但此刻,在愤怒情绪的催动下,他已无心再藏匿,磅礴的威压犹如倾盆大雨一般朝张克泓笼罩而去。
寻常修士若遭此境遇,只怕早已承受不住昏厥过去,可张克泓毕竟也并非泛泛之辈,神色依旧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