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冬至都快冻死我了,不敢想今年三九的时候得冷成啥样儿。”
张锐凡碎嘴两句,走近长形水池:“哥,之前滑雪的照片?”
“嗯,容刻要。”
张锐凡磨磨蹭蹭站到今见山旁边,讨好地笑道:“哥,听雪屋租出去了,一分钱没少。”
“为了相机敢把维修房租出去,我还得夸你一句办得好?”今见山看了眼他,“然后。”
知道没有真生气,张锐凡笑道:“悍马帅逼租了一整年。”
“嗯。”
“他好像是搞艺术的,听口气不像是纯纯靠爹的富二代。”
这话意外却也不意外,那人看起来确实有点艺术家的冷清孤傲范。
如果让猜测别的职业,除了影视类,今见山确实也想不出别的。
今见山看着显影液里的照片没说话,等着张锐凡继续往外蹦豆子。
“那个哥,”张锐凡扒在池子边就差把头塞进水里了,“我记得您之前安顿说咱这儿如果来昌市”
砰——
不锈钢池子发出的声音打断了往下说的话。
“哥”张锐凡吓得打了个颤。
今见山环抱双臂透过红光觑他:“所以你见钱眼开了。”
“呃您话不能这么说,因果顺序反了。”张锐凡赶紧拿起池槽里的镊子,恭敬递还给今见山。
“我本来二楼对后期单子呢,扫眼就看到那车在酒店外头。人要住咱这儿,一听说没房了懒得多说一句往外走,肥羊搁我手里还能跑了?我上前一步使出洪荒之力”
好了,本来还温暖润人的双眼陡然变得凌厉了,再搭配上这长相,透露出的讯息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张锐凡咽了下唾沫,故作镇定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就把人留听雪屋了,顺带帮他泊个车。”
今见山敲了敲池子:“张锐凡。”
“您急啥啊,我不得先讲明顺序嘛。”
张锐凡揉了揉鼻子:“我开人车是不是得套近乎两句?我就问他是哪儿人啊?嘿好家伙,车是溥市人却是昌市,然后我就快马加鞭给您老来禀告了。”
照理不该这么草木皆兵,但田叔耳提面命的话不能不当回事,万一来人搜刮出江叔性取向的证据,捅出去的结果他们谁也无法预料。
今见山拿镊子的手隔空点了点张锐凡,沉默地镊起显影池里的相片放进旁边清洗池内,冲洗了两三遍又放入另一个定影池内。
玻璃房被遮阳帘挡的密不透风,帘子上面横挂了很多根绳子,绳子上面的小夹子镊了各种各样美丽事物。
张锐凡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站在一边,悄摸又看了看正对红光下的沈容刻。
歪头扛着滑雪板,圆圆杏眼隐藏在滑雪镜内,肆意张扬大笑指拍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