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古色古香的墨香斋,一缕淡淡的墨香与竹香交织在空气中。
掌柜韩忠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斑驳的木柜台后,手中轻抚着一本岁月留痕、泛黄的书页,嘴角不时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张三牛大步流星地迈进门槛,他那爽朗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掌柜的,你这儿竹纸存货可足?我要买上几千张!”
韩忠闻言,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书籍,脸上绽放出热情的笑容,仿佛见到了久违的故人:
“哟,这不是张爵爷嘛,有失远迎!您要多大尺寸的纸,尽管吩咐!”
张三牛摆了摆手,显得颇为随意:“都拿出来瞧瞧。”
这时,一旁机灵的郭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从后堂穿梭而出,手里稳稳端着几盏热气腾腾的温水,轻步至张三牛面前,动作流畅而恭敬。
张三牛接过水,轻轻抿了一口,赞许地看向郭晓,笑道:“有眼力见儿,要不要过来跟着我混?”
韩忠一听,忙上前两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爵爷说笑了,这是我家不争气的侄子,还指望他日后能接手我的位置呢。
您要是把他拐跑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就得自个儿看门喽。”
随后,韩忠亲自动手,从柜台下小心翼翼地抽出各式竹纸样品,大至可铺案几,小至掌心可握,一一摆放在张三牛面前。
张三牛轻轻捻起一张薄如蝉翼、约莫16开大小的纸张,问道:“掌柜的,这玩意儿咋卖?”
韩忠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爽朗地答道:“一文钱两张!”
张三牛一听,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豪迈地说:“那好,给我来上一万张!”
这话一出,韩忠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得如同正午的阳光,心里盘算着这一单下来,五两银子稳稳落袋,可不是个小数目。他连忙应承下来,转身忙活起来,动作中透着几分欢喜。
“还有啊,”张三牛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却又不失认真,“再给我准备上一百支毛笔,墨要个十斤,砚台来个五十个,全都按照以前的样式来。”
韩忠一听,更是乐不可支,连忙从柜台下翻出算盘,手指灵巧地在算珠间跳跃,脸上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边算边报着价:“毛笔嘛,二十文一支,墨是两百文一斤,砚台三十文一个!”
算盘声清脆悦耳,不一会儿,韩忠便得出了总价:“加起来,正好是十两五钱银子。”
张三牛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这次带的银子好像又少了一些。
张三牛尴尬一笑,说道:“哈哈,掌柜的,今日身上只带了十两银子,剩下的半两,咱们下回再结清,如何?”
韩忠闻言,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笑容更加和煦:
“爵爷客气了,半两银子而已,下次一并给了便是。”
随后,韩忠的目光温和地转向郭晓,轻声吩咐道:
“郭晓,去后堂将爵爷所需之物悉数取出。”
郭晓闻言,脚步轻快地步入后堂,不久便怀抱着一捆由粗糙草纸细心包裹的竹纸缓步而出,轻轻置于地上,随后又匆匆折返,如此往返四次,地面上堆起了四座小山似的竹纸堆,每堆皆是两千张之数。
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面露难色地对韩忠说道:“韩叔,这竹纸怕是有些短缺,还少了两千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