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无数的人影打斗在一起。
但更多的黑影是在追击他们。
穆景言运气托着东语上了一匹没有栓绳的马。
伸手握住东语的手,纵深一跃一个漂亮的翻身便坐在了她身后。
捏住东语的腰身,穆景言原意将她坐的歪斜的姿势扶正,以免跑起来时将她跌下马,可手上传来的柔软纤细让穆景言和东语两人均浑身一震。
东语将缰绳交到穆景言的手上用力一挥。
马儿当即就冲了出去,一路黑暗身后不停有人追赶,马儿慌不择路走的是密林,细小的枝条抽在东语的身上,如同带刺的鞭子破空袭来。
疼的一阵阵的吸冷气。
因为共骑一马,挨得极近,穆景言立刻察觉到东语不对,身前的人影侧脸转过一瞬足够穆景言看到东语正紧紧咬住下唇,避免痛呼叫出声影响了他。
穆景言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下一秒,一个斗篷将东语从头盖住,虽不能视物,但将抽打在身上的力道卸掉了大半。
不知跑出去多久,马儿终于嘶鸣一声倒在地上。
东语将头顶的斗篷摘下才发现,天竟然蒙蒙亮了,两人此时正站在一座矮山的礁石上,怪不得路上东语总觉得有一段路,马跑的格外辛苦。
满山的雾气弥漫看不清山下的景物也猜不出这是到了哪里。
秦风不知所踪。
“王爷……这是哪?”
半天没听到动静,东语回头却看到穆景言半靠在一座岩石上歪着头,脸颊通红嘴
唇青紫,捂着胸口痛苦拧眉,就连脖颈处的筋都充血膨胀起来。
明显就是旧疾复发。
看到穆景言身上的外袍也不见了踪影,东语大惊低头这才发现身上披的不是什么斗篷,正是穆景言的外袍。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高山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可以她对穆景言的了解,他不可能不惜让马累死,也要爬上这座山。
要知道对他现在腿不便利的情况下,马的作用至关重要,除非这山上的东西更重要。将外袍重新盖回在穆景言身上。
东语仔细的查看着山貌,突然脸色一白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猛地跪倒在地上。
眼泪无声的落在地面碎成了几瓣。
这山在穆景言看的那幅地图上有标记,山脚下就是当年那个冤魂冢。
埋着她血脉亲人的血肉,埋着战国无数忠君爱国良士被碾碎后都不屈的傲骨。
东语抓住手下的泥土,几乎闻到了十二年都不曾被冲淡的血腥气。
心中的恨意几乎吞噬她的心神。
看向此时毫无防备的穆景言默默捏紧了袖中的匕首。
眼前的人,正是穆家的血脉。
她若在这将穆景言杀了,用他的血先来慰藉她战国的冤魂也不会有人知道,只会将罪责归结到昨晚那队来路不明的刺客身上。
不……
东语甚至明白,就算怪罪到刺客头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因为那刺客分明就是那三千精兵演的一出戏,从出发时就策划好的一处针对穆景言的戏。
脸上的神色变化了几变,东语刚迈出一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胸口滚出,那是穆景言给的那盒子里的蜜饯。
睡前她随手把吃剩的塞在衣襟口袋,现下嘴里还残留蜜饯清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