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别杀我,我已经废了。”吞咽着口水,鏖战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秽物,眼睛瞄着窗外只想等着有人能发现这里,进来救他。
突然屋外传来咕咚一声,鏖战大喜,瞬身表情阴狠起来:“来人!有刺客!快来人啊!”
东语失笑的看着他这幅贪生怕死又燃起希望的样子,不慌不忙的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又大大方方的把门打开。
院子里的光景正好让鏖战看的真切,屋外时不时从其他屋里跑出来几个下人,手里拿的都是各房搜刮出来的值钱的东西,整个府邸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没人注意一个半死不活连战都站不起来的统领,更没人会主动跑过来,将偷东西的行径暴露给鏖战,哪怕他现在再也拿不起曾经那把征战的重剑。
“你的爱妾还真是担心你的身体,之前就是怕你不能人道求了这药方,你废了以后担心你的人丁单薄,现下正在房里和人厮混,统领大可放心,有此爱妾定能将你的衣钵好好传承下去。”
“贱人,贱人!”
鏖战双目龟裂,胸口剧烈的起伏恨不得直接暴起冲过来掐死东语。
可下一秒又是破空一箭直接插进了他的手腕。
剧痛几乎席卷着鏖战的整个大脑。
痛呼还没喊出声。
另一只箭羽紧接着扎进另一只手腕。
让两条胳膊都被钉在地上,因为痛颤抖的表情扭曲。
“嘘嘘嘘,鏖战,我先是废了你的手腕经
脉,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样不影响你求饶,也不影响你跪地。鏖战,只要你像个狗一样围着这屋子爬一圈,我就留你一条命。”
原本的暴怒和咒骂在听到东语这句话的时候戛然而止,目光一亮盯着东语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
“我对着射月弓起誓,你爬,我就留你一条命。不然我就继续挑断你的脚筋,一寸寸的挖下你的肉。”
“我爬,我爬。”
鏖战赔着笑,如同最低贱的狗一样忍着痛一寸寸的在房间的挪动,经过的地方染红了地面,鲜血蜿蜒的流淌着。
东语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唇角的讥讽一点点拉扯却没有露出任何愉悦的神色。
好不容易爬完了一圈,鏖战咬紧牙恨到发昏,却还是挂着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面前的人:“我做到了,我做到了,现下可满意了吗?”
话音还没落下,一个鲜红的肉团落下。
将所有的话随着割掉的舌头变成了虚无。
“呜呜……”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鏖战的口里喷涌,却除了呜咽声,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了。
东语精致让让人屏住呼吸的面容露出一抹浅笑,宛如碎星明月柔声似笑非笑:“想说我言而无信?鏖战,当年你说的只要父皇母妃给你下跪,就饶了我皇姐。可你呢,和太子卑鄙无耻当着他们的面玷污了我皇姐,当时你也是这样割掉了他们的舌头,挖掉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听着女儿被玷污连
眼泪都不能流,哭声都不能发。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罢了。”
用着箭刃在鏖战身上划出一道道的伤痕,东语目光瞬间森然:“恐怕那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我被藏在大殿的顶棚将你们这些人的恶行全部不落的都记在了心里。”
东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些过往只要提起都会痛的让她战栗,宛如挖心割肺一般痛苦……
微微扬起头一颗泪水落下隐在地面,东语随手将一枚止血的药丸塞进鏖战的嘴里,很快血就凝固住了。
站起身一半脸重新隐在黑暗里,神色晦暗沉痛:“我不杀你,你虽然口不能语,手不能写,但我要你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耳朵听,你们穆国你们这些强盗的丧钟就从你身上开始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