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娘亲自拜访了南云子,请他一同入京,由萧淮奕奉养终老。
南云子心中有气,虽然面对着萧三娘一个女子不好发作,但还是拒绝了同往。
萧三娘递给他一本书,南云子迟疑了一阵,还是翻开瞧了。
原来是萧淮奕偷闲自己编纂的一本农书。
编书是个细致活,萧淮奕腹中虽积累了不少墨水,但要编成这一册不算薄的农书,确实需要不小的心力。
南云子一页一页地翻着,每一页都是萧淮奕的字迹,书中还画了一些关于作物农具农田等的图解,也算是详尽。
“哼,这臭小子,平日里我都只敢令他写写文章,他到编起书来了,这写的乱七八糟的。若印了出去,岂不是叫老夫名声扫地?”
于是他也收拾收拾准备上京,亲自督促徒弟重新编撰农书。
至于京城中那些他看不顺眼的老家伙,如今已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早就蹦跶不起来了。
因着要让萧子墨尽早赶考,萧家在宛州的产业只得匆匆处理,前后用了不到一月,便把行囊都收拾妥当,定下了出行的日子,便要锁了府门启程了。
谁知这样顺利的节骨眼上,萧子辰却一反常态,执意求萧三娘将他留在宛州。
理由是留他下来看护宅院,一并帮着打理家中生意。
萧三娘自然是不同意,莫说萧子辰至今还是个书生,从未打理过生意上的事情。
就是全家连同丽娘都要上京,断断没有将他一个二房长子单独抛下的道理。
可萧子辰就是铁了心,萧三娘派出五姑娘去劝说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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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正是食肆生意好的时候,王丫头在食肆里张罗,没法子走开。
直到日头西斜,店中零散两个喝酒的客人,跑堂们自己能应付,她这才回家吃饭。
父母这两年随她在城中居住,慢慢地也习惯了。
可就是总要等着王丫头回家吃晚饭。
他们家吃饭的速度总是没办法统一,王春永远是那个不急不缓的性子。
王丫头吃完饭再去食肆里逛一圈回来,他都不一定能结束。
这一晚却是还不等王丫头吃完,就见跑堂来她家敲门了。
“掌柜的,来了个客人,点名儿找您,您快去瞧瞧吧。”
王春和他媳妇儿一听就紧张了,这多半是喝醉酒发疯找茬的。
王丫头却是淡定沉稳,跟着伙计便要出去。
身后传来父母急切的叮嘱:“丫头,跟人家多说好话,悠着些,可别打架闹起来啊!”
王丫头气恼极了,加快脚步一路疾走。
她这个名字本不好,丫头丫头地,叫出来总像个长不大得毛丫头。
爹娘在伙计面前这样叫,岂不是有损她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