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他咬着牙看着人来人往。
“要我闭嘴也行,去给我把谢清源找来。”她摆出一副大度姿态。
没成想言渚压下恼怒摆出了一副有恃无恐样子:“你是在他那儿吃了瘪回来了吧。”
“要你管?”她瞪眼道,“反正你帮我,我就帮你,要不然你小心……”
“知道了,”他冷哼一声,上下嫌弃打量了她,“谢清源祖上是少积了德,才让他这辈子遇上你。”
阿依也不示弱,嘲道:“你这辈子还好是烧高香遇到了我,否则隐疾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呢。”
二人对视,一个冷眼,一个得意,谁也不让谁。
转角处,本走到半途,乔赟引着陆思音往下,她摸到腰间少了个吊坠,便想回去看看。结果便在此处听到了那二人的低语。
“你家主子,有过隐疾?”她挑眉。
乔赟只能暗自心里跟言渚请罪,支支吾吾应下,而后便看那肃远侯似笑非笑。
“查到他下榻之处了吗?”回了府后她听明封已回来便问。
“查到了,跟他一道前来的还有五人,其中一个有些面熟,应当是库顿身边的人。”他答道。
陆执礼听了消息沉声道:“明日便上奏此事,拖久了反倒落人话柄。”
陆思音点头而后道:“堂兄,你今日辛苦一些,将这些年来诉莫扰我边境的事一一整理出来。”
他应下,等到众人散去后陆思音松开手才感觉到手心里的汗。
“侯爷以为,现在是时机了吗?”绿英问道。
她笑着摇了摇头,但又垂下眼:“自然不是。”
还是个很不凑巧的时机。
“我听今日管家说,你从库房里取了一些物件,是有什么事吗?”她躺上床问。
绿英犹豫后道:“京中贵人们生辰将至的,送了请帖来,自然要先把礼物备上。”
“这些日子都有谁?”
绿英一一数来,最后拖了长音,叹了一声道:“还有便是端王,奴婢还未备下礼,听您吩咐吧。”
她愣神,而后抿着唇转过身背对着她睡去。
池中静水平和,皇帝将西南王找进宫里来,这一日观赏了不少东西,晚间还摆了宴席,林辅生抬头的时候总觉得一道目光锁在自己身上,再看却又找不到什么踪迹。
他出去醒酒,看着湖中殿宇倒影,轻叹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细碎轻柔的脚步声却在靠近。
来人从假山后出现,他见之愣神,克制住心中冲动端正行礼道:“淑妃娘娘。”
女子一身湖蓝衣衫,长眉入鬓,嫣红的唇噙着笑意微启:“你跟我还要这么生份?”
已不知道是谁先伸出的手,好在假山丛里人影并不显然,林辅生抱着她,她步摇金钗微响,她闭着眼享受拥抱时的温暖。
待到他微松手仍旧盯着女子艳丽容颜,她才道:“我还以为,你真就不念着我了。”
“自然不会。”他伸出手理了理她云鬓,阻止她向他胸膛探去,细嫩的手握在他掌心,女子神色却冷了下来。
“是本宫年老色衰,再拴不住你了?”她指甲修剪得圆润,勾着他的下巴嘲弄笑着。
自头一回破了戒,二人纵然有再多亲昵之举,林辅生也再也没有越过雷池。
“娘娘多想了,只是人多眼杂,不好惹出麻烦。”
女子金钗与湖光都在月光下微闪,她妩媚笑着,双手仍旧在他胸膛处打转,细细琢磨:“你又进不来内宫,我们不就只能在此处了?从前不也是这样吗,怎么,跟我那好儿子做了好友,便不念着我的好了。”
林辅生抓着她的手,抿着唇不语,过了一阵后才抬眼抑制着怒气道:“你想要的,我何时没有给你过?我送那太监入宫,帮言渚去西南,哪一桩不是为了你?”
但他的确是不敢再与她亲近无间,被人抓住私通后宫的把柄,就真的没什么活路了。
“可你帮着他逃去西南,又是为了什么?你明知道我想要他去争皇位。”淑妃也低声怒道。
看着女子全是怒气的双眼,林辅生闭上眼静了心神,拂袖便要离开,淑妃见状立即拉住他衣袖,又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你别走。”她将人紧紧抱住。
等到林辅生犹疑着终于又伸手抱住她的时候,淑妃才安心了些,他敛去怒意轻声问:“你就那么想要太后之位吗?”
淑妃靠在他怀里,并不露出自己神情,只说:“我家中送我入宫,本就是想将我的孩子送上皇位,我不能不听他们的。”
“那你自己呢?”
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她仍旧柔着声音:“若是当了太后,我与你,或许就能多见了,言渚想来也不敢说什么,到时候咱们也能多些温存时候。”
那宫宇中的舞乐声依旧,女子亲柔的坦白并没有让林辅生高兴起来,他只是摸了摸她的鬓发淡淡笑道:“知道了。”
她握着他的手蹭了蹭他的脖间:“那你一定能帮我,控制住那臭小子的,是不是?”
他没有直接答话,轻柔的吻落在她唇上,胭脂花露的味道钻进了他鼻子,他闭着眼抛开杂念,只将这半刻沉醉放在心底……
整兵备战
皇帝本来奇怪陆思音怎么这会儿想着求见,听她说昆部的第二子来了京城的时候便停下了手中的政务。
“库顿……”皇帝略思索了一阵,房间里只剩下袅袅熏香升起,他皱眉问,“这雍锡跟昆部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
“雍锡外出征战的时候,其大哥骨里诬陷其母有谋杀昆部之心,昆部大怒诛杀了雍锡母亲,且迁怒雍锡,等他回来便将他幽禁起来。后来雍锡得人相助才出逃,昆部直接将他留在王庭的妻妾子女都杀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