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竹余光里看见贺免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扔到盥洗池上,不由得一愣:“哪来的?”
他说完,反应过来贺免刚才为什么不爽:“不早说你是去拿套的,我差点以为你不行。”
贺免“嘶”了一声,真想找东西把祁修竹这张嘴给堵住。
他扯了下祁修竹的发尖,随后走到浴缸边,将里面放满热水。
一分钟后,贺免探了探水温,回头见祁修竹正抱着手看好戏。
贺免说:“过来。”
空气变得潮热,氤氲的水汽在浴室里弥漫。
祁修竹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站着没动:“怎么?”
贺免不跟他废话,起身朝他走来。祁修竹后退一步,贺免二话不说地把他扛了起来。
他不管祁修竹此时是什么表情,径直把人放进蓄满温水的浴缸。
“喂……!”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再次浸湿祁修竹的身体,“你是不是有病?”
浴缸里的水漾起不轻不重的声响,地板被弄湿好大一片,慢慢打湿贺免的裤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祁修竹,抬手脱掉碍事的卫衣。
青筋在喷张的肌肉上跳动,橙黄色的浴灯将他小麦色的肌肤照得十分诱人。
“啪”的一声。
贺免弯腰抓着浴缸边缘,不给祁修竹反应的机会,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预防感冒。”贺免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怕你等会儿受不了。”
窗外下起绵绵细雨,树影摇晃。
祁修竹睡得很熟,他缩在墙边,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只给贺免留下指甲盖大小的那么一点。
贺免靠过去,祁修竹后背长了眼睛,翻身踹在他腿上。
“唔。”
贺免闷哼一声,把声音硬憋回去。
之前还说失眠,今晚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他碰了碰祁修竹的睫毛,见他没反应,又伸手去拉被子。
祁修竹不安地把头埋进枕头,一转身又带着被子溜到墙边。
贺免向来怕热不怕冷,大冬天都能忍受只穿一件卫衣出门。
此时却忽然感觉。
好冷……
祁修竹邀请他留下来过夜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给大少爷守夜?
做梦。
过了几分钟他转念一想,就算是守夜的保镖,也能在深秋的夜里分到一床被子吧。
贺免摸了摸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见祁修竹睡得无比安稳,他没忍住拽了下他的头发。
啪。
又挨了一巴掌。
贺免:“……”
沉默片刻,他在黑暗中拿起手机,屏幕的幽光照亮他面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