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窦利钧眼角闪过一丝得意的光,他若不是还要在林平跟前保留最后一丝骄矜,这会儿嘴早伸过去了。“你不表示一下吗?”
林平有时候真琢磨不透窦利钧脑子里在想什麽,他不明说,就是要人猜。林平在他跟前像一个直男,问说:“表示什麽?”
窦利钧眼睛亮晶晶的,靠近些,盯着他的嘴唇,意有所指道:“把你老公的身份落实一下。”
林平眼珠子一骨碌,肯定道:“好的,老公。你就是我老公。”
窦利钧掐他腰,他颤抖着笑了下,窦利钧蹙眉道:“快点儿,你知道的。”
林平笑着搂上他脖子,跟他亲嘴。那太火热了,隐隐要发汗,湿津津的,口腔里一团滚烫。林平被他顶在门上,颊微微凹出一个坑似的弧,吸吮的用力。林平也想要他,情难自已的,爱来爱去,说到底,只不过是爱了一个他,爱他的特质,爱他流露出的一切。林平搂紧他,被他舐过上黏膜,心一下被揪住。
“嘶。”窦利钧皱眉,林平咬了他。他唇周洇着绯色,那麽一圈,不知道是谁要吃掉谁。
林平慌张的看他嘴唇,着急道:“张嘴我看看舌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窦利钧:“怎麽一激动就要咬人?”
林平也很难解释,他没咬过别人,只咬过窦利钧。他那颗心像要飞出来,惊险的,他必须要做点什麽来遏制那颗狂跳不止的心髒。那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林平想,是太喜欢了。对,他不知道告诉窦利钧他咬他是因为太喜欢了,窦利钧会不会觉得他神经质。他说不出口。
“不咬了。”林平吞了吞口水,赧然的问:“能不能继续。”
窦利钧笑,长直的睫毛压下来,投出小片阴影。林平看他闭上眼睛,下意识数他密实的睫毛,他就那麽等着,林平将嘴唇印上来。
真纯,连舌头都不伸。窦利钧睁开眼睛,本想打开他牙关,但此刻又太温情,窦利钧有点舍不得打破。
换了一个地方后,窦利钧手伸在他领口,单手就能解。真是修长的手指,狎玩着,慢条斯理极了,这让林平怀疑他是不是不会急。林平老实又迅速的解完扣子,催促道:“来吧。”
窦利钧顿住,他的目光像在审视林平。林平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反应过来男人是不是都不喜欢太主动的,这样会让他们感到丧失主导权。林平一脸坚定的重把扣子扣上,不觉邀请道:“老公来解。”
窦利钧突然笑了,他伏在林平肩上,感到他会一直这样喜欢林平。
林平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这本来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夜晚,他们都变得很怪,感情也怪,人也怪。
不需要林平刻意去独处,很快窦利钧就要飞国外。林平送他去机场,不知怎麽了,林平以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反複的问窦利钧,两个星期后就会回来吗?窦利钧说是。林平抓他的手,说你上次表现的很不好,我怕你这次去完回来又不理人,那我…要怎麽办。
林平委实不喜欢他的若即若离,这只会让林平缺乏安全感。林平意识到自己在感情里有多黏人,多不独立,这样真的不会让对方感到负担吗?林平失落的低下头。
“不会,我跟你保证过。”窦利钧扣紧他的手,说:“约定好的行程不可以变更,不然我就不去了,别担心,我离不开你。”
林平抿抿嘴唇,说好。
窦利钧这趟去本来只是跟赵旗钰待几天,没想着把她带回来。但是窦可菁说家里住这麽大一个女孩儿真的不方便,她看上去没事了,走的时候带着她一起走吧。
窦利钧沉默的看向赵旗钰,赵旗钰听见她的话了,这里太寒冷了,赵旗钰也不想在这里待。所以林平接机的时候,接到的是窦利钧和赵旗钰两个人。
她真变了。面相都老成了,她对着林平叫了声:“林老师。”
林平心里一咯噔,她以前都叫舅妈的。一路上,这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林平如坐针毡,他面对这样的氛围总想开口说些什麽,他总想讨好。窦利钧似乎有所察觉,开口道:“回去再说。”
林平松了口气。
他们现在住市区,就是窦利钧人为降雨那天把林平接回去的地方。林平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套房是窦利钧特意买的,为了接他回来住。因此林平一直觉得那里才是他们两个的家。
赵旗钰住客房,她回去就进屋关上门了,林平望着紧闭的房门,一下也不知道怎麽面对她。窦利钧叫他回房,甫一进屋,窦利钧便换了副模样,抱着他问:“老婆想我没有。我好想老婆。”
林平这时候反不觉得他肉麻,只要他不再冷冰冰的,林平都能接受。
“想。”林平坦然。学校快开学了,欧阳校长已经被开除了,林平回去倒不是因为换了校长。他跟窦利钧感情刚稳定下来,他也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他需要赚钱养家,即使窦利钧家境殷实,但在感情当中,没有什麽是应该的。没道理窦利钧钱多就应该付出的多。
“先让赵旗钰住着吧,她爸妈两边都不方便。”窦利钧征询林平的意见。
“嗯嗯。”林平点头,“听你的。”
“她现在不吃药了,但有时候会抗拒我的接触,所以你当她不存在就好了,不需要刻意关照她,那样反而会引起她的恐慌。”窦利钧低声,他只有在这种时刻,身上才会显现与他年龄相符的沉稳。
林平叹了口气,说好的。
窦利钧脱下大衣,随手丢在床尾,林平正要拿着挂起来,被他拦腰一摔,人就跌在了床上。林平想幸好自己耐摔,不然照他这样,谁都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