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我愿意这样和他这样一直相处下去,哪怕皱纹生了,头发白了。
【正文】
离开台湾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有多长,有没有一百年?自己没仔细算过,应该有吧。经常想起杉菜,青和,小滋,泰哥,莫莫,孤儿院,甚至是路边那家卖花的小店。我不需要特别的去想f4,他们就住在我的回忆里,尤其是南极冰,他会自动出现,在我写功课的时候,在我用餐的时候,最离奇的一次,我披了块大披肩,在小公园的长椅上看小说,抬头的一瞬他就从草地的另一端走来,依旧俊逸清朗,悠闲自若,我惊诧的把披肩上的流苏扯断了。不过我允许他这样在我的身旁不能预测的随时出现,倏然来去,有这块冰的日子才过的生动,没那么寂寞。
我见到过一次藤堂静,我猜测她一定是藤堂静。夏天的时候在一个画展里遇到一对神仙人物,那女子清丽出尘,光芒四射,她好美,让人没办法不注意,她身边的男子身材高大,浓眉大眼,气质狂放不羁,可笑起来的样子却又象个孩子。这一对太出色了,又是亚洲人,就在我身旁,我自然留心了他们的谈话,我听到那个男子说:"静,这么说他拒绝了你。""是的。"叫静的女子说:"类拒绝了我,我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再来的。可惜我就这样和类错过。"她是静?她说的是类?而且类还拒绝了她?那一刻,我想她就是传说中的静了,送童话故事给南极冰的女子。我一直隐隐嫉妒的藤堂静,她好命的比我先认识了类好多年,存在于类的记忆里那么久,然后还占据了类的大半感情。可是她说类回绝了她,那代表什么?我不知道,很想知道,但是我没有上前主动和静搭讪,算了,还是和台湾的一切保持距离的吧。我牵挂的那些朋友们,他们过得好不好?
我和妈咪李平住在舰队街的一套小公寓里,刚见到李平的时候她是呆滞的,不过我每天去陪她,她一日好过一日,虽然仍然没有什么对于往事的记忆,但是生活已经可以自理,会和我简单的说点话。她不知道我是谁,却绝对最信任我,和我妈一样,叫我永儿。三个月前,我把她从修道院接出来与我同住。
曾经,我打电话告诉道明诚,让他把放在我身边的那群盯梢的苍蝇给我弄走,否则我和李平妈咪干脆不活了,撂下狠话,效果不坏,道明诚没有再出现在我眼前,不过我知道,我爸和我妈都会把我的消息告诉他。
在我床头小柜子上有张莫莫的相片,虽然我很想把台湾那群白痴的相片也放在床头,可我离开后才发现,因为我自己不喜欢拍照,所以也没有和他们合照的机会。我的心事一般会讲给妈咪和一直在我的床头对我微笑的莫莫听,其实妈咪听不懂,莫莫也听不见。所以我觉得,这样很安全,没人可以知道我的秘密。我告诉妈咪李平,我的妈妈怀孕了,爸爸很开心,所以我要去华盛顿去看望爸爸和妈妈。李平妈咪微笑点头。我把李平交给附近教堂的教友苏西照顾,就去华盛顿看望我的爸妈,我很想念他们,不,是疯狂想念他们。
"爸,我好想你和妈。"在机场看到来接我的老爸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抱着他叫。
爸不领情:"活该,谁让你一定不肯让我们留在伦敦呢?"是,我没让爸妈留在伦敦,他们也辞去了道明集团的工作,在华盛顿开了片花店。
"爸,最近生意好不好?"我爸替我拎行李,开着玩笑:"好的不得了,可以在全世界开分店,我正在忙企划案。"我内疚,老爸不忙企划案已经很久了,都怪我。爸接着问我:"你说小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啊,对了,你觉得男孩子好还是女孩子好?天,永儿,你知道我每天对着稿纸查一堆的资料就为了取个独一无二的名字。"我决定收回我的内疚:"爸,这是你企划案的重要内容对不对?""是啊。"我不依:"爸,你都不怕我会吃醋的哦。""嘿嘿,"我爸笑的很坏:"宝贝女儿,你不会。"我爸看起来心情超好,我想辞退那份压力很大的工作可能不是什么坏事情。
不过只有四个月没看到我妈,那个一直精致的象小说里的事业型女强人样的我的妈妈,她终于庸俗的发了点点福,有了凡人的感觉。见到我的时候在吃栗子蛋糕,没等我说话她先从蛋糕里拔出头来喝令我:"不许说我变胖了。"我搂着她大呼小叫:"噢,妈你变胖了,变俗了,更漂亮了,没那么高高在上了。"妈替我做我最爱吃的菜,边看我吃边嘲笑我:"你真是只小猪,怎么吃得这么没气质,拜托我教你的你记住点行不行?,淑女,淑女!都没男生追你吗?"我自顾自大嚼,很干脆地回答:"没有,没有男生追我,女生追我的好多。"没人理会我,都知道无论男生女生都没有要追我的,他们最近已经放弃了要我去谈场恋爱的念头。
不过我对我妈肚子里的还判别不出男女的小宝宝发表了我的看法:"我要弟弟,不要妹妹。我要一个憨憨的,一块小点心就可以逗得他很开心的小男孩。每天没心没肺的过日子,踢球踢得一身汗水和泥巴,鞋子臭臭的,袜子脏脏的,见到女孩子会哈拉,但是不会把女生当女生看,把女生都当哥们的小孩子。哦,对,就象我爸那样傻傻的,不要鬼精灵样的大人说什么都被他看透,一点都不好玩。"我爸和我妈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妈给我一句:"不如你去找个合作对象自己生个看看。"爸大笑,我抗议:"你们什么父母啊,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我爸说:"我怎么会傻傻的,我是大智若愚好不好?"我相信我爸是大智若愚的。跟我那大智若愚的爸和脱胎换骨的妈欢乐的过了三天,准备启程回伦敦。真是不舍得,为什么我身上流的是道明诚的血呢?如果可以换的话,真想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