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屋里,不敢大声说话,气氛压抑得很。
吃完午饭,王清雅许来弟也被逼着跟去开荒。
赵淑华心里想着事,心不在焉的,锄头差点挖到张丽的脚。
张丽脸色苍白,气的一巴掌给她打过去,破口大骂道:“你妈没了!你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挖到我的脚,我拧断你的脖子!”
赵淑华平时跟着毛大花耀武扬威的,第一次被打,气不过,冲过去扯住张丽的头发:“死女人,敢咒我娘,我撕了你。”
“啊,我的头皮,好痛,快放开!”张丽也不是个吃亏的,疼得眼睛充血,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嘶,我的手……”赵淑华疼得飙眼泪,一把甩开张丽。
张丽一屁股跌在烂石堆上,疼得她脸色一白,陈大河看两人恨不得把对方撕了,大吼道:“好了!别闹了,还嫌闹得笑话不够吗!我们是文化青年,真把自己当泥腿子村妇了?”
一番话,让两人脸黑的同时,还把村里人骂了个遍。
一边监工的胖婶儿磕着瓜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你养条狗,它还知道朝着你摇尾巴呢!这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
什么读书人,还不如村里那掏粪的,我都替你们臊的慌。”
陈大河一噎,脸色漆黑的能滴出墨汁。
这些泥腿子,欺人太甚,要不是他们知青下乡建设,能有她们的好日子过吗?
不供着自己就算了,还敢冷嘲热讽的,一群眼皮子浅的,这辈子吃不上三个菜。
沈莉气不过,脸色涨红:“胖婶儿,你这不是搞针对吗!”
胖婶儿看过去,沈莉怕的缩了下脖子,只听她说道:“你跟个废物疙瘩一样,还用我针对!有那必要?”
沈莉咬着牙:“姜颜懒得烧蛇吃,你怎么不说?”
胖婶儿拍拍手,吐掉嘴里的瓜子皮:“老娘就看你不顺眼,行了吗!她再懒,有男人兜着,这叫啥?命好,你?呵!撒泡尿都能糊的看不清自己了!装什么大蒜瓣?”
胖婶儿说到后面,挑衅道:“哦,你们…全是小趴菜!懂!”
一群人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受到了践踏,但又不敢出头。
胖婶儿家里四个儿子,要真上知青院哭坟,那真的是好日子到头了。
日头大,加上油水不足,王清雅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她看向顾景程:“景程哥,我好饿…”
顾景程也饿啊,掏出兜里的小半块玉米饼子。
就在王清雅以为他会递给自己的时候,他一口塞进自己的嘴里,吃的太急,哽住了。
他连忙捶了几下胸口,打开军用水壶,灌了几口下去。
王清雅:“…!”
顾景程下地,穿的是的确良衬衫,胸口还装逼的别着一支钢笔,头发打上了摩丝。
糙汉看多了,顾景程这种斯文俊秀的,惹得村里大小姑娘脸红心跳。
他嗓音温柔:“小雅,我是男人,要干苦力活,你等我挖地养你!”
说着,他一锄头挖下去,锄头卡在石块里拔不出来了。
“嘿哟,嘿哟,tui…”他拔不出来,吐了一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
王清雅看到自己喜欢的景程哥这样,脸上的表情快碎了。
他把锄头拔出来后,还一把抓住王清雅的手:“清雅,景程哥不怕吃苦,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王清雅感受着他手里的粘腻,是什么,已经不用想了,她感觉自己快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