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尘缨把宴玦压在围栏上接吻,从走道到室内,又从桌面到门板。
屋子里的陈设早被摔了个干净,光秃秃得反而让空间更大。
“宴宴”重尘缨凑在耳边,紧紧抱着人,喊他的名字。
“嗯。”宴玦应了声,也圈住了肩膀。
他把脸埋在重尘缨的颈窝里,却在那熟悉的松木里莫名嗅到了一股异香。
像花又不像花,甚至有些刺鼻。
宴玦偏开脸,把重尘缨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抓起来,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你身上什么味道?”
温水煮青蛙
味道?
重尘缨侧过脸,在自己一边肩膀上嗅了嗅,果真沾上了点气味。
是山矾身上的味道当时也没凑太近,怎么还能沾上。
光记得洗手,忘了换衣服这码事。
宴玦往后仰着头,一点点歪着,手臂搭在他颈侧,眼神有些微妙:“下午见人了?”
重尘缨笑笑,应得自然:“在北洲我有什么人可见的?”
他捧起宴玦的侧脸,亲昵地贴上去吻他的鬓角,语气自然又从容,听不出什么异常:“许是下午路过香料铺子,不小心染上了。”
嘴唇蹭在耳侧,宴玦站着没动,没有拒绝,也没有配合。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重尘缨不愿意告诉他,会刻意欺瞒回避的话题,只有妖族。
他下午见了妖族的人。
现下若无其事的回来了,便说明那个决定还没有被改变。
重尘缨见宴玦偏着视线,似乎有些兴致缺缺,于是便把人抱了起来,转身放在了桌面上。额头贴着额头碰了碰,轻声问道:“怎么不高兴?”
他想起宴玦白日里那乍现的灵力波动,忽然出现的异常情绪。
“是不是因为上午在地牢”
但话还没说完,重尘缨又把嘴给闭上了。因为他忽觉自己的问题太过私人,宴玦不见得会回答,毕竟此前他从未提及,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可宴玦睫毛微动,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顺着这话接了下去:“嗯最近是有点奇怪。”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重尘缨蓦然一愣,接着便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跳了起来,荡开出一浪水花。
宴玦在给他看自己柔软的地方。
喉头轻微滚动,重尘缨试探性地开口道:“要跟我说说吗?”
宴玦抬起眼,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在重尘缨脸上,像根飘飘荡荡的羽毛,挠得有些痒。他沉着语气,缓慢出声:“自从遇见你,我好像一直在被你带着走”
话还没说完,重尘缨便觉得胸口莫名发沉。
“惊讶、愤怒、痛苦,还有欲望,轻而易举地就能被你激发出来”
“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