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玦枕着他大腿,转过脸,朝向外面,不说话。
重尘缨摸他脸颊的手依然没停,眼睛敛着,听不出语气:“宴宴,我不会勉强你的。”
宴玦抿了抿嘴唇,嗯了一声:“你最好是。”
重尘缨扬起眉毛,两只手去托宴玦的肩膀:“能起来吗?”
宴玦顺着他的动作缓慢坐了起来,身体往前倾,两个人相对而坐,把脑袋靠在了重尘缨肩窝里。
重尘缨不敢再去碰他的后背,只一手护着后颈,把被子拉上来,防止漏风松松掩住。嘴唇凑在他耳边,音调带笑地亲了亲:“害羞还是闹脾气?”
“都没有。”宴玦闭着眼睛应得干脆。
重尘缨适时闭了嘴,又给他围了层厚氅:“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吃食。”
不多会儿,重尘缨便端了碗漆黑的药进来,但还没等他说话,宴玦就把眉头皱了起来,立刻摇头道:“不喝,苦。”
“你还没好,要喝。”重尘缨在他床边坐下来。
“顶多再一两天,基本就好了。”宴玦不退步,继续跟他争。
两个人还在因为一碗药掰扯着,玄南彦便推门进来了。
他下巴朝着外面,却向宴玦使劲眨眼。
“宴七,你家十一小姐来了。”
玄南彦特意朝重尘缨挤了挤眉毛。
入赘
青溪。
很像青溪。
重尘缨见到这位十一小姐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同样粉青色的薄纱衣服,同样俏皮活泼的灵动举止,只是稍显刻意,隐隐藏着股贵家小姐的跋扈。
倒不如说,这是在模仿青溪。
重尘缨忽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知实情的世人都道宴将军潇洒风流,身边红粉不断,但都只是过眼云烟,唯有青溪最长久,甚至有谣言流传,若非青溪姑娘出身不对,定是要被抬回将军府做正妻的。
既然宴玦喜欢青溪这种类型的人,那想要被他喜欢,最快最简单的方法自然就是“成为”青溪。
这个十一小姐,明面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心思却真够招啊。
重尘缨眯了眯眼睛,手上依然端着药碗,坐在宴玦床尾岿然不动。
“玦哥哥!”宴瑶提着裙子步履飞快,仗着宴玦的本家面子,把玄甲卫当自己家,叮叮当当便跨进了门。
一入目,是宴玦披着大氅盘腿坐在床上,而他旁边的亲近位置,坐着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正端着碗汤药伺候。
不出意外应当是玦哥哥身边的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