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玦轻轻皱着眉,那不像是玩笑的语气和态度让重尘缨猛然一滞。
宴玦这番话意有所指,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吗?
“宴宴”表情在瞬间僵硬,那飘起来的心陡然又沉进湖底,淹没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什么,意思?”
重尘缨勉强笑着脸,手指麻木又无意识地握在宴玦腰上,死死盯着他的表情。
宴玦没什么情绪地望着他,察觉出侧腰上传来越来越明显的疼痛,在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扯出了个薄薄的笑。
“逗你的,怎么还当真了?”他揽住重尘缨的肩膀,主动凑上去吻他,挨着嘴唇淡淡磨蹭,“之前的确不舒服,现在倒还习惯。”
重尘缨猛然回过神,发觉手心里竟已渗满了汗。
脖颈忽然被圈紧,胸膛忽然被贴近,是宴玦将上半身挤了过来,圈着他,陷在一起。
沉沦在一片凛冽冰原,举目无人,只有他被冷风包裹,不觉刺骨,唯有畅意。
拥抱得很紧,不留任何缝隙。
“你若愿意,等封印的事结了,就留下来吧”他听见宴玦凑在自己耳边,语气很轻,“给你在这买座宅子,或者住我府上。”
宴玦的未来给他预留出了位置。
重尘缨强压下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急忙回手紧紧揽住他的后背,腔调里带着显眼的笑:“将军这是想把我当小情人养着?”
宴玦细细哼了声,没说话。
“我会好好考虑的。”重尘缨亲了亲他的耳朵。
没有明确的回答,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手臂一使劲,把两条腿挂上自己的腰,宴玦又被抱了起来。
重尘缨带着人倒在床上,捧住他的脸,交换了一个温柔但绮丽的吻。
接着他把脑袋埋进宴玦肩窝里,然后便不动了。
宴玦缓了口气,指尖钻进发丝里,挠了挠他的后脑勺,像是在问为什么不继续。
重尘缨懂他的意思,只是笑笑,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侧颈:“今天就想抱抱你,亲亲你。”
“好。”宴玦暗着眼睛,低低应了声。
他抬起手,回抱住重尘缨。
透过那窄窄的方窗,看见了漆黑的天空。
夜晚很纯粹,只是底下的人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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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尘缨居高临下地看见宴玦微微张着嘴,露出了一点艳色的舌,眼睛没有完全闭上,恍恍惚惚,懵懵懂懂,已然濒临崩溃。
他的两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抓着自己的肩膀,却因为过于激烈还是掉了下去。
自己额头上的汗也落在了他唇边。
这个人的声音很细,飘进重尘缨耳朵里,燥得厉害。逼得他再度喉头滚动,忍无可忍。
到处都是狂放的笔画,鲜红的花,青色的水,袅绕纠缠,步步奔腾,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