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彝:“先等等秀儿,她有自己的宣传计划,过些日子就轮到咱啦。”
包间里点的这些菜不能浪费掉,他们找人过来打包,带上猪蹄,老耽开车把人带回了肖家大院儿。
一场酒局下来,肖秉彝喝得最多,现在已经在车上呼呼大睡。车一停下,他自己就跟有所感应似的,立马醒了。
肖秉彝把衬衣扣子扣上,西装外套穿好,发完消息,拎上猪蹄就去了钟灵毓家。老耽一个人默默把打包的菜带回去,投喂家里的两只小崽子。
他回头望向黑夜里拎着猪蹄大阔步往前走的男人,叹了口气。
肖秉彝这人,老耽最熟了。一般的女孩拿捏不住他,除非他自己愿意。面前好不容易就有这么一个,可偏偏人家不是他的菜,他们明显以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集。这简直就是一件没结果的事儿。
别看肖秉彝嘴上不承认,老耽的一双眼睛清楚得很,他什么都看出来了。但他也知道,肖秉彝恐怕很少能再遇到一个这么喜欢的姑娘了。
钟阿奶白天从作坊里下班的时候,王家阿婶正在家门口择菜,一看到她,赶紧叫住。
“老钟家媳妇儿,”王阿婶向人招手,把钟阿奶叫过来,放下手里的青菜,道:“听说,你家秀秀最近跟肖家老二走得挺近?”
钟阿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走得近了你以为是什么?在处对象?肖二现在是秀秀的老板,他们那是在忙工作。”准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两人走得近了点,被街坊邻居给看到,给误会了。
“那可不一定,前几天的时候,我看到他俩大晚上的出来遛弯儿,有说有笑的。”王阿婶跟看热闹似的。
“瞧你这话说的,朋友之间出来走走、说说笑笑不挺正常的?难不成男女凑到一块就一定是处对象?我们秀秀那可是名校毕业,一部手机就能赚钱,她有本事,肖家老二找秀秀帮忙,不笑着说话,难不成还得拉着脸吶。”
瞧着钟阿奶态度不怎么好,王家阿婶这才作罢,悻悻道:“哎呀,老钟家媳妇儿,不是就不是嘛,你生什么气呀,我不说了还不行。”
“他家阿婶,你这个嘴啊,可真得好好管管,别老出去瞎说。”
钟阿奶回到家之后,老钟说秀秀回来了,昨晚熬了个大夜,让他们吃饭的时候不用叫她。说实话,王家阿婶说的那番话,还真让她想去跟秀秀求证求证。
那肖二吧,嘴甜,长的也不赖,还很有本事,会赚钱,人品也不错。秀秀要是喜欢他,钟阿奶也能接受。但是年轻人的事情,他们不好干涉,还是得等秀秀醒了,她去仔细问问才知道。
吃饭的时候,肖二端着一盆鸡肉过来了,想必是刚刚出锅,肉香四溢,还散发着香气,满满一盆。他单手拿不住,只得两只手托着。指头上还挂着一包糕点。
肖秉彝走近了,钟阿奶发现,那肉的上方覆盖着一层鲜红的辣椒,她眼尖,又精得很,一看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给他们二老的菜。
“阿奶一个人吃着呢。”钟阿爷这会儿不在厨房里,只有钟阿奶一个人。
“秀儿还没起来吃饭啊?”肖秉彝压低声音。
家里窗户不大隔音,院子里的声音很容易就能传到上面,把睡觉的人吵醒。钟阿奶指了指二楼,小声道:“没呢,还在上面睡。”
“你这次,咋送来这么一大盆?”钟阿奶把人迎进屋里。
肖秉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身量够大,挡在门前,几乎能把光给挡住,“家里最后一只鸡了,这个秀儿喜欢吃,我多加了些辣椒,她昨天熬夜剪视频,元气大伤,刚好给她补补,这个是给您二老买的桃酥。”
钟阿奶不好意思:“哎哟,你真是太客气了。哪里能每次都要你这么多东西。”
肖秉彝:“这有啥,您对我好,我就得对您更好。”说着,连肉带盆放在桌上。
钟阿奶关心道:“吃饭没,要不一块儿坐下吃?”
肖秉彝笑着推辞:“不了不了,我晚上有饭局,还得跟兄弟去谈生意呢,”他低头看了眼手表,道:“阿奶,我赶时间,先走了,您吃好啊。”
钟阿奶看着他那一身西装,想必这单生意挺重要,就没有再留他。事后,她瞧了眼桌上的一盆鸡肉,心想:这肖二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说只对秀秀这样?
正想着,钟阿爷从樱桃园干完活回来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想着吃完去给你送饭呢。”
“呀,肖二又送肉来啦。”钟阿爷看到饭桌上的一盆肉,简直让人垂涎欲滴,他筷子伸向肉块时,被一巴掌拍开,钟阿奶道:“这不是给你的,这是人家肖二给秀秀的。也不看看这一大盆的辣椒你能不能受得了。”
“肖二给秀秀的?”
“对呀,就差直接明说了。”
钟阿爷犹疑地放下筷子,他心里觉得不大得劲儿,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放在平时,肖二送来的鸡肉,他二老也能跟着尝尝,只是这次……
夕阳落下去,漆黑的夜幕笼罩蓝天,钟阿奶正在台灯下面织着毛衣,突然看到乖孙连跑带跳地从楼上下来,忍不住问:“什么事儿那么高兴?”
“肖秉彝顺道儿给我捎来了猪蹄,我出去接。”
“让人家一块儿进来呗,外头多冷啊。”
“哎!”
钟灵毓一出门就看到那肖秉彝在门口等她,宽大的身架子半倚在门框上,漆黑的夜色,加上他这一身黑,她差点没看见他。只是这走近一看,肖秉彝酒喝多了,臭臭的,呆呆的,正红着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