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吃饭,都乐意捧着海碗,坐到田埂上吃,边吃边琢磨为什么能长得这么好呢?
甚至有那闲的,都押起了注,赌顾家田里亩产能有多少。
不过没多久,这热闹就散了一半。
天一日日热起来,今年格外奇怪,雨水下得很少,近些日子,更是一滴雨水都不落,偏偏还遇上麦穗最需要水的灌浆期。
村里人不懂什么灌浆期,但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个时候的小麦就是要多浇水。
若是没有足够的水,最后就算没有枯死,产量也会大幅度下滑。
他们可不是靠粮食挣钱,他们是靠粮食活命啊!
永河村不缺水,附近有河,听说是从一条大河中分出的支流。
有了这条河,村里人都不用担心小麦因为没水干枯死,可小麦正是需要水的时候,天不下雨,就要用人力来补。
这些日子,永河村的村民,纷纷去河里挑水来浇地,河距离并没有太远,可也足够累人。
一亩地有一个半篮球场那么大,靠人工
担水回来浇灌,简直能把人累死。
肩膀上薄薄的扁担,压着沉甸甸的两桶水,一来一回次数多了,能把肩膀磨出血来。
多来两趟,汗水便直往下淌,浑身就湿透了,脸也晒得黝黑发红。
更难受的是,汗水浸润到肩膀的伤口,就是一阵连绵的刺痛,每走一步就是折磨。
短短数日,附近的村落都哀声一片。
“疼疼疼,你别抬我胳膊。”
“嘶——轻点。”
顾大根也没能避免。
回到家揭开衣服,肩膀上就是红肿磨破的一片。
顾璋只看过一次,就心疼了。
他还特意跑去河边看过,也许是为了安全,永河村和附近的村庄,都建立在地势较高的位置,不可能挖沟渠引水过来。
这两日,他翻出家里去年秋天去山里采摘晒干的绿豆,又兑换了些甘蔗一起煮。
煮好了之后,又将煮过的甘蔗扔进猪圈。
猪低头拱一拱,兴奋地duoduo叫了几声,三两口就吃完了。
这样煮出来的绿豆汤,味道丝毫不逊于冰糖煮出来的汤。
起码顾璋觉得很满意,甜滋滋的,能解暑还能补充糖分,他一口气能喝好几碗。
每日黄昏时分,顾大根和顾老爷子回来,就盼着这口凉津津的绿豆汤。
“咕噜咕噜咕噜~”
顾大根举着碗喝着喝着就昂起头,连最后一滴都不放过,一连喝了好几碗,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顾老爷子则好点,他在地里负责浇水,担水回来的活,都是顾
大根做的,但也累得不轻。
顾老爷子看着没多少云的天色,忍不住叹了口气,担忧道:“老天爷可真是折腾人,怎么一点雨都不下。”
顾大根嘴上不喊疼喊累,也有些担忧:“前些日子田里麦子看着精神,我本来还以为今年是个丰年。”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酸麻胀痛就如山呼海啸般涌上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最后。
正恼着,耳边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想了个法子,可以让水自己往咱家田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