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凝猛地一哆嗦,脸色煞白。
女伴更是吓得失声,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扯着江夕凝衣袖的手指力道微弱。
“说。”萧元野抬起扇柄,一下一下敲在掌心,声音沉闷。他神色闲闲,却带来风雨将袭的压抑。
这一招果然好用,江夕凝心惊胆战,眼泪说落就落,抽噎着承认:“我只是想小小惩戒一下她而已,我……我不是故意的……求小将军宽恕我这一回!”
“前因后果,说清楚。”
“我先说了不该说的话,才吵起来的。但是这个镯子,越姐姐要抢我的镯子,我是为了护镯子才想动手的!”江夕凝灵光一闪,把争端一个劲地往越菱枝身上推。
萧元野神色冷峻,闻言侧身看向越菱枝:“她说的是真是假?”
越菱枝突然有种被人撑腰的感觉。
以往在江府,老夫人从来只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江夕凝,从来没问过她一句,江夕凝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她插嘴的份。
她受宠若惊,抬起眼,与萧元野对上目光。想了想,摇头道:“那镯子本就是我阿娘留给我的嫁妆。”
江夕凝立刻反驳:“你是被我阿兄休弃的,嫁妆理应属于江家,不能带走才对!”
男人漆黑的眼底戾气肆虐,不言不语看着她。
江夕凝被这眼神看得发怵,心虚地别过脸。
半晌,她听见萧元野清清朗朗的声音响起,不掺半分杂质,凉若珠玉落地:“自己摘,还是我找人帮你摘?”
江夕凝瞪大眼睛。
她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呜咽出声:“小将军,您就是这样断案的?越姐姐说这是她的,您就信?”
“不然呢,难道信你?”萧元野睨她一眼,有点不耐烦,“我又不是大理寺卿,你管我要公道?快点摘,我这人护短得很,要是越菱枝哭了,我让你见血。”
“凭什么,您又没有证据。”江夕凝这些时日骄矜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这镯子分明就是我们江家的呀!就算是小将军,也不能颠倒是非、徇私枉法……”
萧元野没这个耐性等她说完,扬声:“见穿!”
一个黑影从窗外掠过,顷刻已经站在门前:“小将军。”
“把她按住。”萧元野下令,回身朝越菱枝点了下头,“交给你处置。”
越菱枝咬唇:“我只要白玉镯还回来就够了。”
“那就自己去拿。”萧元野纵容地轻叹,“越菱枝,硬气点儿,你总不可能每次都能遇到我帮你,是不是。”
当年拒他求娶时,她态度不是挺强硬的么,怎么对旁人就下不了狠手。不过这话萧元野不敢当面说,他摇摇头,捡了张圆凳欣然落座,抱着手看她。
越菱枝闭了下眼,再看向江夕凝时,已经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