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越将虚软无力的我抱出浴室,我努力地睁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我想要……住在花店里。”我讨好的说道。
他微微一怔没有答话,只是手缓慢地落在了我身上,我不住的颤栗咬着牙偏过头,“求你……”
他突然翻身双手撑在我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最终却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又伸手将我拦在怀中,温柔开口:“和我说说最近都做了什么?”
我垂下眼眸,想了想答道:“我在上烘焙课……”
“还有呢?”他靠在我身边,漫不经心的发问。
“江野……”我缓缓吐出两个字,他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抬起头看着我,我继续道:“他来找我聊天……我没有办法……”
他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会儿又将我抱住,“花店生意好吗?”
“嗯……”我点点头,一时之间与他无话。
我曾经有那么多想和他说的,如今唯有沉默以对。
他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已经进入了梦想。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向他眼下的乌青,似乎他也有很多烦恼的事情。我伸手抚了抚他的眉眼,与两年前并无分别,只是那颗心早就变了罢。
这是来b城后周廷越第一次和我睡在一起,他睡得似乎及其不安稳,我微微一动他便醒了,然后便抱着我不肯松手,仿若我是他的珍宝一样,我提醒自己这都是假象,不能再沉沦进虚幻的泡影里,可又忍不住贪恋他的怀抱。
我真是糟糕。
等再醒来的时候,周廷越已经走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从床上爬起来做了早餐,又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将一些东西慢慢的搬到花店里。
秦妮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不少的生活必需品,我清洗一番就可以再用,也不用再添置什么东西。
最近正好学了新的小蛋糕,我在厨房练手,剩下一些不错的,自己吃不完便送给那些来买花的客人,好在客人都觉得不错,我自己也开心。
总算找到一些事情做,只要江野不来找我,我就觉得日子也还能过下去。
可江野偏偏像是不肯放过我一般,我送走了客人便瞧见江野从车上下来,见到我赶忙迎了上来,“我正要找你!”
“有……有什么事吗?”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是这样的,我们舞团接了一个商演,我给你留了一张票。”
我下意识的便摇头,“我那天没空的……”
“我还没有说是哪一天。”他看着我笑了笑,我尴尬地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强硬的将票塞到手里,“那就说定了哦,我叫彭轩来接你。”
他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丢下这几句话就扬长而去。我没有办法,想着要怎么办才好,要不当天直接将店关了玩失踪好了。
可老天爷仿佛都在帮江野,有客人在那天定了个大单,我不舍得生意不做,于是还是开了店,将客人预定的花束包好,等客人来取。
谁知道等人到了我才发现是彭轩定的花,他坐在车里叫我的名字:“谢斐,江野叫我来接你。”
我怯怯的看着他,对于生人我总是带有几分警惕和恐惧,“我……可以不去吗?”
他眉头一挑,从车上下来,“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那我只好赖着不走了……”
我被他的无赖性子震撼到,好像从未遇到这样的人,只好默默地关了店,看着他将一大束花放在后座,我没有办法只好在副驾驶坐下。
演出是在一个话剧院,彭轩原本想叫我一起去后台送花,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等找座位的时候才发现江野给我的票是前排最佳观赏区。
我担心看到周廷越,怕又惹他不高兴,还好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可该来的审判还是会来的。彭轩还未走近便叫我的名字,“你怎么先来了?我还在找你呢。”
我笑了笑刚想解释,却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周廷越和裴文远,我瞬间低下了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两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听见耳边周廷越的声音响起,彭轩在我身旁坐下,笑着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怎么?我刚刚可是去接他过来的,能不熟吗?”
周廷越没再说话,我悄无声息的移动身体,让彭轩的手从我身上挪开。
剧院里的灯光适时的关上,我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舞台上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可以跳舞的时候,我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绪,可以无所顾忌的在舞台上感受目光感受自由感受一切……
一舞结束,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脸了,我赶紧用手背擦了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整个演出大概在两个半小时,江野的节目是前几个,所以我们看完他的演出后便离开了。江野左右各抱了一捧花,从后台到了前厅,一边朝我们走来一遍埋怨,“你们送这两束我都不好拿!”
“周廷越是他自己的心意,我们是我们的,可不能混淆了。”彭轩打趣道。
江野白了他一眼,看着我们说:“走吧,请你们吃饭。”
“我不去了……”我找了个借口,“我胃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你没事吧?”江野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事,祝贺你演出成功。”说罢我便往外走,彭轩却赶着追了上来,“我送你吧。”
“没事……”我想要拒绝,可他却像是狗皮膏药一般黏了上来搀扶着我,“没事,我既然接你来了肯定要给你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