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乐父没去公司,乐姝也觉得意外,在她眼里,乐父就是工作狂,人家放假他还在公司看文件数据,雷打不动,谁说都不听,不过好像都是前几年,这几年好多了。而乐母说他这是年纪大,眼睛花了,看不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了,可又不认老,不肯服输。
乐母不留情面拆乐父的台,乐父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示意她在女儿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到了地方,因为乐母早就定好了包间,于是由服务员领着进去,乐姝戴了一顶帽子,跟乐母走在乐父前面,乐父双手背在腰后,慢悠悠跟在她们俩身后。
还没到包间,拐了个弯,迎面就遇到了柏夫人,柏夫人认出他们,立刻热情上前打招呼,跟乐母热络道:“好巧啊,你们也是来喝早茶?”
“是啊,这不是乐乐回来了,这就一家人出来聚聚,顺便当是给乐乐接尘了。”
柏夫人下一秒注意到乐姝,眼睛都睁大了,热情牵起乐姝的手,脸上堆满了笑说:“这就是乐乐啊,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啊,来来来,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拼一桌吧,正好,我也和未来儿媳妇联络联络感情,您说怎么样?”
乐母立刻应道:“青姐都开口了,那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去您那边。”
“那走。”
乐姝也不敢乱说话,坐的直直的,腰背挺得很直,还被柏夫人拉着坐在她隔壁,她右手边则是乐母,乐父对于女人之间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木讷坐在一旁,这会桌上都是女人,男人插不进嘴,尤其柏夫人这会注意力都在乐姝身上。
柏夫人轻轻拍着乐姝手背,观察了半晌说:“乐乐,昨晚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听柏夜他爸说了,昨晚太晚了,就没上你们家看你,还想着约个时间两家人一起出来吃顿饭,老柏说你刚回来,让你休息几天,别这么折腾,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你们一家,这真是缘分啊。”
乐姝礼貌笑着,说:“爸爸妈妈很久没看到我了,所以就一起出来吃早茶,也没想到会遇到阿姨您。”
“这阿姨叫的,听起来怪生疏的,不过现在让你叫婆婆又太早了,柏夜又还没回来,对了,听老柏说你在那边晒的过敏了,我这边认识一位皮肤科医生,几十年老医生了,很有经验,改天约个时间让他帮你看看。”
乐姝说:“谢谢,不过不用麻烦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乐乐,这是你柏阿姨的心意,你就别客气了,你柏阿姨不说,我也想找医生帮你看看。”乐母看出乐姝不自在,她不会应付,于是连忙圆场。
柏夫人:“没错,这刚好呢我也认识医生,你不用担心,一定让你变回以前那样漂漂亮亮的。”
乐姝也不推辞了,说:“谢谢柏阿姨。”
柏夫人还是对这声柏阿姨不太满意,皱了皱眉,开玩笑似的说:“真想立刻让柏夜把你娶进门,你妈妈有福气,生了你这么漂亮伶俐的闺女,可惜了,我生的女儿像个男孩子,性格野的不行。”
说起柏回,乐母问:“对了,柏夫人,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吃早茶?”
“别提了,柏回那丫头刚才还在,一转眼的功夫就说朋友有事找她,这不,就撇下我走了。”柏夫人说着又绕到乐姝身上,说:“还是乐乐丫头好,越看越招人喜欢,怪不得柏夜昨天打电话回来跟我说,他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然后和乐乐把事情办妥,该领证就领证,该结婚就结婚。”
乐母也没想到柏夜会跟柏夫人这样说,“这也是,他们俩感情发展稳定,也该把这事敲定了。”
柏夫人说:“那可不是嘛,对了,亲家公,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两家人改天再约个时间正式坐一起吃顿饭休聚聚。”
乐父问:“说起来这事,柏夜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还要一两个月,也说不准,他这个工作就是没准信,不过亲家公你放心,柏夜忙完第一时间肯定回来。”
得到回答,乐父也没再说什么。
而乐姝,自始至终就没说话的份,所有人都默认了这门婚事,她提什么意见都不重要。
这一顿饭,吃了蛮久,乐母和柏夫人一见如故,还有诸多话题聊,而乐父完全插不上嘴,他也不讨没趣,女人的话题他一个男人不掺和,就埋头吃东西。
一个堂堂公司的老板,被两个女人忽视,乐父这顿饭吃的不是滋味,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乐姝抿嘴笑了笑,忽然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立刻看了过去,可包间门口什么都没有,她以为是看错了,就没在意。
中间离席去了下洗手间出来,乐姝这下看清楚刚才的身影是谁的了。
是贺承。
贺承今天穿的休闲,也戴了一顶帽子,他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耐烦,还骂了对方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回头就看到了从洗手间出来的乐姝。
被贺承盯着看,就像是被毒蛇盯着,乐姝握紧手,收回视线,特地往他反方向走,她不想和他说话,更别说打招呼了。
贺承几乎同时大步走来,快步挡在她身前,笑着,露出洁白牙齿整个人阳光俊朗,但也只是看起来如此。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看到了不跟我打招呼?”
乐姝脸色冷淡,被他挡住去路只能停下来,淡淡的说:“你有事?”
“有,一堆事。”贺承嬉皮笑脸,“乐乐,还生气呢?我都没生气,你还生我气,不公平。”
乐姝看着贺承一脸的笑,说:“你让开,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同时拒绝。
乐姝抿紧唇,视线看向另一边,抬腿往另一边走。
贺承跟上来,就是缠着她。
乐姝想到柏夫人和父母都在,不想和贺承在这里闹,而且还有人经过,不少人盯着他们看,那些视线跟针往她身上扎似的,她又顿住,皱着眉:“你有完吗?”
贺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