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背也得背。”祁蔚捏着他的两颊,发号施令,“张以舟号!启航!”
张以舟被迫背着她走去海边,又被迫脱了运动鞋,背着她下海里边。浪花扑打在张以舟脚踝上,祁蔚在他头顶作威作福。
直到看见一片海螺,祁蔚才从他身上下来,亲自动手挑选“荣幸之至”的海螺们。
张以舟按着泛红的两颊,抗议说:“你好无理……”
祁蔚抓着裙摆,弯腰捡拾,“我就无情、残酷、无理取闹了,你拿我怎么着?”
张以舟能拿她怎么着?他只是跟着她一起笑。原来他们也不是没有共通点,富人和平民看着相同的电视剧。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生繁华……”祁蔚一边捡,一边唱起歌。
张以舟用外套做兜,装她的海螺。快装满一捧时,张以舟问:“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每一个字,都唱跑调了?”
“啊?”祁蔚抬起头,十分诧异,“没有啊,我可是歌唱组第一名。”
“幼儿园歌唱组?”
“不是啊,是宏智年会歌唱组第一名。”
“……唱的是《我的董事长父亲》吗?”
“不,是《宏智,我的家产》。”
“……”张以舟笑出了四颗牙。
祁蔚八颗。
沿着海岸线,祁蔚捡了许多海螺,又一颗颗丢回海里去。她带着张以舟漫无目的地走走走,仿佛能走到天涯海角。而张以舟不问不停,就跟在她屁股后。
把海螺丢完,祁蔚叉腰在海浪间站了一会。张以舟以为她无聊了,正要提议往回走,祁蔚忽然跑到离水的沙滩上,把挎包放下。再折回来,含着下颌,上身前倾,向着张以舟微微鞠躬。她抬头微笑,尚未伸出手向张以舟发出邀请,对方已经如她一般,略微欠身,手心朝上,等待她的垂青。
与此同时,挎包里的手机开始传出小提琴在a大调上弹出的柔缓震音。
“你会跳啊?”祁蔚说。她提起湿漉漉的及膝裙边,把动作改成屈膝礼,左手搭在张以舟胳膊大臂上,右手放在张以舟掌心里。
“学校联欢会学过一点。”张以舟脚步向前,祁蔚顺势往后,两人踩着海浪缓缓往复。
祁蔚笑眯眯的,旋出第一个回转,“那你当时的舞伴,会像我一样吗?”她趁着脚步往前,在张以舟下巴上亲了一口。
张以舟还是太单纯了,被情场狐貍亲一口,就迅速红了脸,“我的舞伴是室友。”
“gay啊?”
“不是。数学专业里只有两个女生,她们有男友。”
“你长这么好看,都没谈上一个?”
“首先,我只是普通样貌。其次,谈不谈,和外貌并无绝对关联。”
“我怎么觉得你在点我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