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慈冷笑道,“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赵晏然沉默。
知慈道,“三年前,沈纤纤拿着我送她的信物,去宗人府冒认了我的公主身份。然后她又派丫鬟来请你——我的情郎,去陪她堕胎。”
沈纤纤曾冒认知慈身份?
闻言,赵晏然眸中闪过震惊之色。他从不知沈纤纤和知慈之间还有这样的龃龉。
知慈道,“抢我身份、抢我情郎,她做的这些事哪件把我当妹妹了?我告诉你,这世上凡是是向着她的人,就都是我的仇人。”
知慈继续道,“所以,不管你出于愧疚还是占有欲来找我,我都不稀罕。”
说着,知慈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和谢琅的事,不许说出去。”
她看着赵晏然,没说一句威胁的话,心中却已盘算过数种赵晏然泄露此事的善后之法。
赵晏然脑中仍惦记着知慈方才同他说的话,闻言凄凉道,“你就这么看我?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知慈点点头,“这样最好。”随即头也不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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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慈离开内室,招呼等待她的谢琅一道离开。
二人走在清晨的街巷,天色既白,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你同他说了什么?”谢琅问道。
知慈瞥他一眼,“你很在意?”
谢琅认真看向知慈,“他这样惦记你,我怎能不介意。”
闻言,知慈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谢琅突然道,“你听说过前朝有一对皇室堂兄妹通婚的典故吗,同宗男女成婚虽然少见,但也并非惊世骇俗。”
知慈心中一跳,立刻反应过来谢琅在暗示他想娶自己。
但她可没这个打算,于是装傻道,“听说过,这个典故后来还被改成了戏曲。之前我去梨园最爱听得就是这出,但后来扮皇子那小生换人了,我便不爱听了,你知道后来我喜欢上哪一出吗?”
谢琅见她东拉西扯,有些无奈,“知慈,我想说,我会对你负责。”
“……啊?不要。”
“为什么?”
知慈道,“因为我不想嫁人,而你也并不想娶我。”
谢琅脸上浮现起一层薄怒,“你怎知我不想?你比我还了解自己?”
知慈摇头,“你是君子,与我发生关系便想着负责。但你我都清楚,昨夜种种是出于救人而非情爱。所以不必拘于礼教,用你我一辈子幸福来买单。”
谢琅凝视着她,“可我不只是为了救你,知慈,我喜欢你。”
知慈笑着摇头,“我说了,你不用因为与我发生了关系,就惯性认为自己‘必须喜欢’我。”
谢琅盯着知慈,神色变幻。
半晌,他无奈叹了一口气,“你根本就不明白。”她凭什么自以为是,擅自定义自己对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