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他又称师傅一凡师傅以前的名字,是叫冷一凡的么?
师傅还未答话,那狠辣女子便委屈地急红了眼,直扯着霸气男子的衣角嚷道:“师傅,我没有对什么冷师傅无礼,你看那个站着拔剑的家伙,就是他杀了我的田师兄啊!”
女子身后有修者喝道:“姜彩,不得对师傅无礼,田礼的事情,师傅都清楚。”
那被称为姜彩的女子脸上一阵不甘,却还是乖乖收了手。
霸气男子的目光温柔地注视了师傅片刻,忽然又扫回我脸上,凶厉地朝我喝问道:“杀我徒儿田礼,害死我门新进的七个修者,都是你干的好事么?怒清风!”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澎湃压力直朝我席面卷来。
我手中的烈焰剑紧了紧,用力抵住压迫之势,可那专冲我来的力道实在太大,我全力运转修为额头冒汗,还是有些勉强,剑端光芒忽然闪了闪,猛地窜长一尺,我想冲过去与他拼命。
那家伙,实在太强了,光是势就压迫惊人,更不用说法器对仗了。
我有些心惊。
师傅对我低喝了声:“风儿,别莽撞。”袖袍一挥,罩着我的无形压力顿时消散无踪。
我嘴角露了个偷笑,索性退后乖乖收剑,把前方好位置让给师傅。
师傅对着外人极少笑,可是今次对着那霸气男子却露出了温柔地笑,很温柔地那种,甚至笑了又笑,缓缓步上前去。
霸气男子见了师傅的笑,脸色忽然一变,侧身一步护住了他的女徒弟。
师傅又是轻轻地挥了一下袖子,一股强力的罡风平地而起,直向两人袭击而去,比方才霸气男子施放出来的那股庞大的压迫之力更有过之。
护短,人敬我三尺,我敬他一丈,人若犯我,定必加倍奉还。
这是,师傅向来的行事风格。
还有一句,许多人不知道,但想必那霸气男子也是知道的。
那就是,师傅通常心里愈是生气,面上便愈是笑得温柔甜美。
而此刻,师傅微笑的非常好看,温柔,风度翩翩,仿佛在看风景一般,话语也温和好听的紧:“高擎峰,没想到你竟然加入了天谴派,看装扮还是四大护法之一呢,当日我真是看走眼了!从今往后,你我以前的情谊一刀两断,我再不识得你高擎峰,你见了我,也莫要叫我装认识我。”
话语如糖,软儒清美,乍听温柔,细品辛辣,竟生生让个霸气霸道的雄伟男子噎得说不出回应的话语来。
“你素知我向来低调,别逼我与你动手。”师傅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竟是不让对方同住进同一旅馆中。
那霸气男子胸膛急剧地起伏了几下,忽然目光狠狠朝我瞪了过来,仿佛要生吃了我一般。
我吓了一跳,但是他立即又收了回去,只定定望牢师傅道:“一凡,不管我加入什么门派,变成什么样个人,我对你的心,依然如初,天地可鉴!”
师傅已经不再搭理他,只是端起面前粗陋木桌上的茶水,开始专注地品了起来。
“一凡,天谴派其实并不坏的,以前你和清与他们只是一场误会,现在清都死了快千年了”
忽然茶水朝着那霸气男子泼撒了出去,那男子躲避了一半,又僵了一下,似乎故意被师傅淋着,好消师傅的气,讨师傅开心。
师傅却是没同情他,只是回头喊小二:“小二,上茶。”
又一杯热气腾腾地茶水在小二战兢兢的手上端了过来,师傅浅缀慢饮,直当对方不存在一般。
师傅是故意的,以师傅对茶的挑剔口味,他又怎会真的细品如此粗劣的茶叶。
霸气男子尴尬地立了会,似乎知道今日说话再无转圜的余地,神情竟然有些悲伤。
他后头几位看似他徒弟的男修者深深皱起了眉头,但是再不满也只敢怒瞪我们,敢怒不敢插口。
最后,霸气男子高擎峰又讲了几句后会有期保重之类的废话,施施然带着那几个徒弟走了。
狠辣女子姜彩临退转身之际那噬人的寒恨目光,让我寒毛又竖了一回,这个大仇算是彻底结下了,没可能排解。
我有感觉,如若我日后单身在外游荡,定会被她招人堵我,到时候没有天时地利可借,我处境真的不妙。
我决定了,从现在起,多跟牢师傅,多刻苦修炼,短期内尽量不一个人外出。
敌人尽褪,大家放下心来,开始议论那伙人。
师傅终于蹙起优雅好看的眉,放下了茶杯,往住宿的楼上行去。
我偷偷瞄了那茶杯一眼,里头的茶水一分都没有浅减下去。
果然先前那杯泼撒高擎峰的,我估计他也是没喝。
忽然,师傅回头对我们道:“晚上清扬跟轩辕一间房,远山照顾远尘,远宁与远华互相关照着,谨防敌人偷袭。天谴门派,是大部分修者的死对头,虽然其门派中人行事大多蛮横泼狠,但也不必因此而惧怕他们。”
众人称是。
轩辕忽然皱眉出声:“师傅,我习惯跟清风一个房间。”
二师兄拉了轩辕衣袖一把,低声道:“清风惹了强敌,你想保护他,还是想被他保护?”
轩辕阴着脸,握紧了拳,缄默下来。
我左右望望,急了:“师傅,那我呢?”
我们一共订了四间房,我方才还在想,不要一个人独处被那发了阴狠的姜彩突袭呢,这马上又要一个人了么?
师傅淡淡扫了我一眼:“风儿跟我睡。你现在随我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啊?!
低调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