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河手中拿着一个测风水的罗盘,在前后院子之间四处转悠查看,神色越担忧紧张起来。
邬坤一在旁开口道:“满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不必有所顾忌。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尽早除掉才好。”
满河这才放心指挥道:“这面墙,推了。这儿,这儿,全拆了。这三棵树,刨了。这两片池塘挖通,这条水沟填平。中间的墙拆除,把这两个院子打通,这儿再开两扇窗户……”
邬坤一没想到这个满河拆她家拆得这么干净利落,毫不心软。
整个黑犁堂都忙碌了起来,只听东边“嘭”一声,这面墙被推倒在地,又听西边“轰”一声,两座池塘中间的石板路被炸药破开,金鱼翻飞出水,又惊慌地落回水里……
东南西北中,各种破坏的声音此起彼伏。
黑犁堂顿时变得空旷起来,雨后初晴的阳光肆意地铺洒在每一个角落。
邬坤一顿觉心情舒畅,被连绵阴雨和威逼造反的人压抑了几日,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
“坤一。”乌浪穿戴整齐,着了一身极为正式的衣服。才不过半天,整个人都精神焕,让人瞧不出一丝病倦,“你随我去一趟琼田玉着,我要亲自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和挽救黑犁堂的恩情。”
“好,那我去准备一些礼品。”邬坤一有点儿担心,宋以恻不太待见他们,想亲自拜谢他恐怕有点儿难。
“东西我已经让下面的人放到车上了,我们这就走。”乌浪从邬坤一身边走过,脚步很快,像是赶着去一样。
邬坤一看在眼里,乌浪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了以往乖张阴狠的行事作风,为人处世都变得客气友善起来。
这是被吓怕了,想弥补曾经的过错吗?
只是现在醒悟是否为时太晚呢?
宋以恻痛恨他也是应该的。
不能因为一个人变好了,就将以前犯下的过错全部一笔勾销。
谁又有资格替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做主原谅呢?
“扶青,这里的事情,一切都听满先生的。你就跟着满先生,有其他需要随时联系我。”邬坤一叮嘱过后才坐车离开。
琼田玉着。
唐烛昨天打麻将没有打尽兴,今天起来吃早饭时,现除了覃佃,没有一个人下来吃饭。
“覃管家,他们人呢?”
覃佃脸上挂着客气的笑,“他们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就让他们多睡会儿吧。”
这话听起来活像个宠爱子女的老父亲。
“说好昨晚陪我打麻将,结果半路全跑了。这些个孩子!”唐烛不禁抱怨一声,问道:“哎?他们干嘛去了?”
“啊……”覃佃迟疑。不是他不想告诉唐烛,实在是因为他也不知道。
“算了。”唐烛没有追问下去,“那个覃管家,你也一起坐下吃吧。”
覃佃推辞道:“我去食堂吃,顺道去后勤部问问情况。诶?毛一隆他们几个应该有空,要不我帮你把他们喊过来?凑一桌打麻将肯定是够了。”
“那行啊。”唐烛立马来了兴趣,“谢谢覃管家啊。”
“小事儿。”覃佃乐呵呵地走了,心想:这下肯定能在宋以惗心里留个好印象了吧。
看来,这种好事以后要多做了。
琼田玉着有一栋独立的食堂大楼,员工平时都在这里用餐。
覃佃气喘吁吁地上了二楼,直朝窗边的一桌人走去,“毛一隆,我刚去后勤部找你。你们今天怎么突然跑食堂吃饭了?”
这五个人一般都在他们那个小院子里面吃饭,几乎不来食堂。覃佃都是头一回见他们五个人这么整整齐齐地出现在这里。